男人唇角處噙起的弧度僵住，“怎麼，夢到他了？”
“他應該是不想再跟你們鬥了，也放棄了，不要再趕儘殺絕，就讓他活著行不行？”
淩呈羨看她額前搭著的短發被汗水給浸濕了，一個夢就把她嚇成這樣，男人伸手想要替他擦汗，任苒下意識躲了下。
淩呈羨手握成拳，“你眼裡就隻有霍禦銘，為什麼？因為在我拋下你的那段日子裡，是他陪著你是嗎？任苒，你也看看我……”
任苒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眼睛都沒有抬下，淩呈羨握住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自己。“你總要給我個機會彌補你。”
“那好，你放我出去。”
淩呈羨喉間艱難地滾動下，尾音帶著嘲諷在上揚，“放你出去，好讓你去找王家，去救霍禦銘？”
任苒輕搖下頭。“我說了我不找，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他確實不會相信，他不相信任苒能眼睜睜看著霍禦銘被這麼整死。
淩呈羨想要下床，任苒拉住了他的手臂，她往他身前一靠，毛茸茸的小腦袋貼到淩呈羨的胸口上。他低頭望了眼，任苒握住他臂膀的手指微用力，“我要是愛他，就不可能會跟他分開，也不可能看著他跟彆的女人結婚還能無動於衷。”
男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可即便能看見，他恐怕也分辨不清任苒這話裡的真假。
他伸出另一手，圈住了任苒的身子，淩呈羨低下身，將臉埋至任苒頸間，“那你告訴我，你剛才夢到誰了？”
任苒閉緊眼簾，隻是眉頭輕動下，“沒有夢到誰。”
“跟我說實話。”
她鼻翼間都是淩呈羨身上的味道，他這般用力地按著她，任苒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暢起來，“是你。”
淩呈羨怎麼覺得這麼好笑呢，她現在倒是會敷衍他了，隻是敷衍就是敷衍，沒有一點真情實感不說，她就不考慮下他會不會相信嗎？
“可我剛才聽到你在夢裡麵喊的是霍禦銘。”
淩呈羨唇瓣抵到任苒的耳畔處，“你喊著他的名字，不止一聲。”
是嗎？也有可能吧，畢竟做的夢是有關他的。
但那也代表不了什麼。
任苒靠在那裡沒動，淩呈羨手掌摸著她的腦後，“夢到什麼了？跟我說說。”
“噩夢而已。”
淩呈羨指尖穿過任苒的發絲，還說心裡想的不是他，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他的手掌很快落到任苒肩膀上，“夢到匣浜村了？”
她沒說話，淩呈羨卻是心裡一痛，霍禦銘是根刺，匣浜村也是一根刺，那地方隻屬於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法插足進去。
他握緊了任苒的肩膀，用力將她扯開，任苒往身後倒了下，她雙手撐在兩側，看著淩呈羨站起身來。
“我不需要你跟我這樣虛情假意，我聽到這些話一點也不高興，任苒，你要真想哄著我，就說你愛我，說你離不開我。”
任苒冷笑著搖了搖頭。
“你笑什麼？”
“我不愛霍禦銘這樣的真話，你不喜歡聽，你偏偏要聽我愛你這種謊話，你就喜歡我騙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