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暖青起初還有抗拒,最後像是沉溺進了快要涼透的水中,反抗也逐漸變得無力。
淩紹誠的吻隨後落到她頸間,幾乎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時,淩暖青用手掌擋向他的臉。
;可以了。;
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淩紹誠眼裡的火逐漸熄滅,最後就剩下點煙星,;那你洗好了嗎?;
;洗好了。;
淩紹誠伸手,取過放在旁邊的花灑,;那就衝乾淨了,出去。;
;你不該先去外麵等著嗎?;
;我身上都濕透了,怎麼出去?;
淩暖青有些冷,雙手抱住肩膀,淩紹誠打開熱水,手掌在她腿上拍了下,;我起來。;
她趕緊挪開些,餘光看見淩紹誠往外跨的雙腿,他抽了條浴巾就盤在腰間,隻是沒有走出浴室,就靠在旁邊,背對著淩暖青等她。
;你乾什麼呢?;
;你不會讓我就這麼走出去吧?濕濕嗒嗒,一會房間地板都濕了。;
淩紹誠並沒有回頭的意思,;你快一些,我不會看你的。;
淩暖青拿了花灑往頭頂澆水,也不知道泡沫有沒有衝乾淨,她急急忙忙站起來,就怕穿衣服的時候他又耐不住了。
她穿著拖鞋往外走,也沒看淩紹誠一眼,到了外麵後趕緊將門帶上。
四季雲頂的門,就沒有一扇是可靠的,鎖了也是白鎖,淩紹誠還不是想進就進。
中午,任苒忙完就去了趟病房。
她站在門前,就聽到裡麵傳來女孩說話的笑聲。;舅舅耍無賴,舅舅個潑皮。;
;說誰潑皮呢?哪裡學來的?;
;跟媽媽學的。;
站在一旁的淩之廈用手指點了下女兒的腦袋,;那也隻能媽媽說,不準對舅舅不禮貌。;
任苒敲了下門,進去時看到淩呈羨抱著女孩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本新買的故事書。
;舅媽。;
她微笑上前,從兜裡摸出一個紙鶴,;送給你。;
女孩滿麵歡欣的將它接在手裡,;謝謝舅媽。;
千紙鶴有祈福保平安的作用,任苒希望她可以比她幸運,不,哪怕是跟她一樣幸運,也好。
任苒眼見淩之廈滿眼的憔悴,想要勸慰她兩句。;姐,你休息會吧,眼睛都紅了。;
;我沒事。;
孩子一陣好,一陣壞的,她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淩呈羨也不敢讓孩子累著,他將她放回床上,剛才還好好的,一會時間後卻已經燒得神誌模糊起來。
小手背上插著點滴管,淩呈羨握著女孩的另一隻手。
任苒送的紙鶴就放在枕頭上,孩子攥緊了手指頭,眼皮翻動著,;舅舅。;
;怎麼了?;
淩呈羨將耳朵湊近她的嘴邊。
;熱,燙,難受。;
淩呈羨不知道該怎麼救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想吃冰激淩。;
淩之廈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任苒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最不喜這樣的場麵,還未到生離死彆,可身為最親近的人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說,每個人在生死麵前都是平等的。
不論貧窮,還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