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紅衝老太太賠笑道:“不知道您有貴客在, 叨擾了。”
說完,她扯過宋嶽靈的母親往外走。
宋母好不容易見到陸之延, 長得俊朗不說,這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前途無可限量,哪能輕易錯過啊。
“唉, 曉紅你拉著我乾嘛,我還說這麼多天過去,你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呢,原來是今天把人約出來,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啊, 靈靈過來, 來跟之延認識一下。”
宋母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被陸之延吸引了去, 什麼察言觀色,什麼矜貴矜持, 通通被她拋諸腦後, 此刻她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抓住這個優質女婿。
宋曉紅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老太太掃了眼杵在一旁的領班,“愣著乾嘛,什麼人都給我放進來,你是第一天來上班嗎?”
老太太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從不因為自己的身份而高高在上,領班一聽這語氣自知闖禍,趕緊把門打開,“幾位這邊請。”
宋曉紅顧不得其他, 趁勢把人拉走。
宋嶽靈不停偷看那個高中時期便宛若神祗,如今越來越有魅力的男人,咬咬下唇,轉身出去。
宋母人都被拉到走道外,還一臉懵圈,“曉紅先彆拉我,這怎麼回事啊?今天不是靈靈和之延相親嗎?”
宋曉紅麵無表情冷冷睨著她,“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算我瞎了眼。”
落下這麼一句,便頭也不回往飯店外走去。
一向溫柔婉約的宋曉紅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宋嶽靈母女豈止懵圈,簡直都要懷疑人生了。
宋母反應過來,立馬追上去。
“宋曉紅你說誰上不了台麵?跟我說清楚了!”
宋曉紅一直走到飯店外麵沒什麼人的地方才停住腳步,回過頭冷冷看著她。
“沒看見人陸家老太太看不上你們嗎?還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去做什麼?你們高攀不起陸家,死心吧!”
宋曉紅也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是對宋嶽靈母女說還是對自己說。
是啊,這麼多年人家高高在上的陸家從來都瞧不起她,連她生的女兒都不肯認,這還不夠她死心的嗎?
“宋曉紅你有病吧?!當初可是你主動找上我們靈靈跟什麼陸之延相親,誰狗皮膏藥?現在反咬一口算怎麼回事?!”
宋曉紅自嘲一笑,”是啊,所以我說我自己瞎了眼,有錯嗎?“
不眼瞎也不會當初對陸尚文一見鐘情,有陸家門第的加持,但她首先是看中的是陸尚文這個人啊,不是眼瞎是什麼?
這麼多年他給了自己什麼?
一份還算體麵的工作?
一個虛有其表的陸太太的身份?
像奴隸一樣做牛做馬伺候他?
她宋曉紅嫁給誰不能過得比現在好啊?
表麵上她是家裡嫁得最風光的一個,沒有老太太的認可,她從來都不敢和娘家多走動,最怕的事就是娘家人要跟陸家走親戚,這麼多年以來,她都是各種借口搪塞過去。
最多也是到他們的小家來走走。
陸尚文或許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他絕對是一名儘忠職守,大公無私的國之棟梁。
她娘家人從未因為她嫁給陸尚文而得到過任何一點好處。
除了當初她工作調動的時候他提了一嘴,此外從未利用職權謀取過任何一點私利。
宋曉紅不禁問自己,這麼多年來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宋嶽靈母女到底也是要麵子的人,宋曉紅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糾纏也沒有意義。
她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得罪陸家,關係從此斷絕是必然的,但除了老死不相往來還能做什麼?
宋嶽靈自然是失望的,畢竟那是陸之延,她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媽,剛才那個女人好像是我們學校的同學。”
“哪個女人?”宋母問。
“就剛剛跟陸之延一起吃飯的那個女人,年紀大的那個。”
宋母腦海一道靈光閃過,“靈靈,你說我們會不會被人橫插一腳截了胡?剛剛那個飯局像不像是在相親?”
她剛才滿腦子都是陸之延這個“女婿”,忽略了太多東西。
宋嶽靈點點頭,“應該是,那女孩兒看起來比我還要小一點,長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