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色不早了。”
姬雪鹿想起正事,趕緊正色道:“任務限時三天,今天咱們至少得拿到平麵圖。”
“現在第一個難關是走出圖書館。”姬雪鹿皺著眉頭,嚴肅地說:“如果圖書館還有其他玩家的話,我們還要小心保護自己,免得被攻擊。”
照理說有這個明顯引誘著玩家自相殘殺的支線任務存在,她不該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但大家都是新手,應該不會輕易的就跨過道德與心理的雙重壁壘去鯊人吧……
她在理性警惕的同時還是不可避免的抱有一絲僥幸。
至於金利微,可能是因為他是姬雪鹿第一個在遊戲裡正式打照麵的人,姬雪鹿心裡不由得對他產生了一點同病相憐的依賴感與雛鳥情結,估計他也是一樣的想法。
或許他的雛鳥情結還要更重。
她走一步,金利微就亦步亦趨地跟一步。既然都結了伴一起完成任務,姬雪鹿就算不放心給他槍械也不忍心看他兩手空空,反手摸了把不知名款式的軍刀遞給他。
回想起他的初始道具“所思之問”,估計是意識流的、暫時派不上用場的東西,沒點硬貨傍身分分鐘被撕成魷魚條。
金利微伸手接過,還沒來得及揮舞兩下軍刀就憑空消失了。
“哦,對了,初始道具好像隻有本人能用來著。”金利微吞吞口水,有點不敢想象姬雪鹿的初始道具究竟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姬雪鹿皺眉思索,眼睛胡亂地掃著天台這片空地,忽然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根廢棄又鏽跡斑斑的鋼管。她毫不猶豫地舉起來又揮又敲試手感。
硬度不錯,還算趁手。
她把鋼管遞給金利微,認真道:“學校裡武器不好找,先用著。記住了啊,這種管子爆頭最有殺傷力。”
接過這沉甸甸的凶器,金利微煞有介事地重重點頭,表示受教了。
同時深吸一口氣,兩人英勇就義似的推開天台門往樓下走。金利微上樓來的時候是一口氣爬上來的,途中也遇到一個二樓的玩家凶神惡煞地追著他爬了三層樓,直到頂樓時才遲疑著停下沒有跟上來。
金利微想起來還有些後怕,“他們應該知道槍響是在頂樓,都不敢上來。”
嗯嗯,看來威懾力還是不錯的。但姬雪鹿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她這個鐵打非酋都抽中了好使的初始道具,那歐皇們可不得開party狂歡啊?
就怕一時得意忘形被大佬給狙了。
她謹慎地握緊手.槍,走的又輕又快,緊跟在她身後的金利微渾身緊繃,一手拿著鋼管一手輕輕拉住她寬鬆的外套下擺。
【草了,玩家裡好多犯罪分子】
【有些連環殺人犯對上普通人根本是碾壓啊,不忍心看了……】
【要撞上了,微微小心啊!!】
【靠,心臟驟停】
下樓的途中姬雪鹿一時不察,在拐角處差點迎麵撞上一個玩家,她壓下嗓子裡呼之欲出的尖叫,努力保持鎮定舉槍和那人對峙——這光頭男人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大柴刀!
這刀殺牛都行了吧?!
光頭男人在看見她的一瞬間眼冒精光,凶惡又渾濁的臉肉眼可見的亢奮起來。青黑又鋒利的柴刀刃麵上滑下黏膩的血液,落在地上滴答作響。
“又來一個美女~”光頭男人興奮的舔舔唇,表情怪異又扭曲,渾身充斥著熏人欲嘔的嗜血與惡意:“小寶貝,拿著玩具槍想去哪裡呀?”
什麼叫又?
姬雪鹿心一沉,根本不願聯想那可怖柴刀上血液的來源。這人頭上的個人頁麵裡明晃晃的寫著:選擇原因:犯罪(猥褻)/惡性——
是個社會敗類無疑。
“那你要不要吃幾顆玩具槍的子彈?”
姬雪鹿冷笑,正考慮打哪裡能讓他欲死不能。她沒有展現出一絲一毫的怯意,甚至氣勢凜然的和他對峙。隻可惜這樣嬌嫩纖弱的外表再怎麼冷臉也沒什麼威懾力,隻激得對方那雙小眼都興奮的紅透了:
“小寶貝,你可真招人……”
一句“敲你媽”還沒說出口,姬雪鹿就感覺頭頂猛然掃過一陣冷颼颼的勁風——電光火石之間,硬物重擊頭顱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而轉眼間那個光頭男人就被鋼管掄得飛出了兩米遠,像塊破抹布一樣重重摔在了地上。
精準爆頭的瞬間,那個光頭男人的血液甚至迸濺在了姬雪鹿的臉上。
姬雪鹿驚呆了。
有隻手攏著袖子輕輕為她擦去臉上的血,姬雪鹿震驚的看向金利微,而對方已經提著鋼管走向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光頭男人,在姬雪鹿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再次舉起了鋼管狠狠揮下去。
“等等……”
“啪!”
“……”
鋼管非常刁鑽的掄在了光頭男人的嘴上,男人慘哼一聲,因為鋪天蓋地的劇痛而痙攣著吐出幾口混合著好幾瓣牙齒的鮮紅粘液,徹底昏死沒了動靜。
金利微還站在原地不高興地囁嚅著:“……不要隨便叫女生小寶貝,沒素質。”
雖然被調戲的是恩人,但他卻感覺像是自己也被冒犯了一樣生氣。金利微扭過臉大步邁回姬雪鹿身邊,臉上又害怕又氣惱,軟乎乎的臉頰微鼓,像隻被欺負的河豚。
姬雪鹿表情微妙。
本來以為是隻小白兔,沒想到是個隱藏的狼滅??
“他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