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珍埋下頭,表情抽了抽。
神他媽賭王。
這意思是他不僅要冒險去參加賭鬥,還必須要把賭鬥十個項目全都贏下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監獄裡不可能有什麼合法賭局……說不定還有很多血腥殘忍的變態賭注。
狗屎運再好也經不住這樣消耗吧?而且容珍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很玄學,如果真那麼歐氣衝天,怎麼會被卷進這個天殺的遊戲裡來天天出生入死受驚嚇?
反向思考一下,其實他的幸運通通都是建立在他倒大黴的基礎上的:)
周圍的小弟仍在興衝衝地討論著,明明是危險性極高的活動卻被監獄粉刷上了一層“聯歡”的殼子,大大提高了對生性嗜血的囚犯們的刺激性和吸引力,悄無聲息地隱去了這活動的可怕威脅。
他們似乎非常沉浸其中。
甚至表現出無比期待的樣子。
“喂,你。”
容珍抬眸,指了指不遠處一個不怎麼參與討論卻很討巧地一直附和著彆人的男人。
那男人神情姿態都很是油滑,臉像馬一樣瘦長,再加上長伸著的脖子往前傾,頭發也長,更像馬了。他點頭哈腰地蹭了過來,殷勤地衝容珍笑了笑:“老大您說。”
“賭場如戰場,再加上主理人會作妖,”容珍接過馬臉男給他遞過來的水杯,優雅地輕輕搖晃著,卻不喝,“我也沒什麼把握能贏。但乖乖待著任由彆人搓弄不是我的風格,你說,我接下來該做什麼?”
馬臉男人神情怔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訕訕地笑:“咱們弟兄的物資肯定都孝敬老大,到時候本錢足了,也不給您丟麵兒。”
容珍聽出他的搪塞,若有所思地將水杯慢慢傾斜著,裡麵的液體漫上杯邊,微微鼓起一點搖搖欲墜的水弧。馬臉男看著將傾未傾的水,莫名感覺容珍在暗示著什麼。
俊麗精致的男人若無其事地斜著水杯,卻像個魔術師一樣分毫不差地掌控著角度,杯邊的水弧鼓得很離奇,隨時會支撐不住破碎往下淌一樣令人懸心。
馬臉男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心裡不安地通通跳著,小心翼翼:“老大……”
“還不夠。”容珍輕輕哼笑一聲,輕描淡寫地打斷那人的話:“本錢,隻有物資還不夠。”
他薄而精致的雙眼皮微微一抬,小弧度彎起時溫柔好看極了,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窟:“我還需要人,必要的時候替我去死……比如你。”
容珍的手忽然一抖,原本保持著奇異平衡的水和杯壁瞬間分離開,嘩啦啦的清水從水杯中翻出來,濺在灰撲撲的地上。
“畢竟你起早貪黑想辦法給我下毒也是挺辛苦的。”容珍唇角一勾,甚至非常輕蔑地當著馬臉男驚疑不定的臉,挑釁一般地將杯底剩下的水一飲而儘。
容珍剛來不久就發現團夥裡這個人的偷摸行為了,他穿梭在監控與電器中,觀察不要太方便——馬臉男總是趁人不在,偷偷摸一把他的個人物品,他也是很偶然的發現專門替自己洗衣服的小弟忽然中了毒才察覺不妙。
這家夥大概是有將摸過的物品賦予毒性的能力,格外陰毒而難纏,無聲無息,隱秘無比,殺人於無形。如果遇上這人的不是他而是其他隊友,就算是雪鹿也可能中招。
90%是玩家,可以解決。
容珍輕輕一笑:“是不是很疑惑啊?”
為什麼他喝了毒水也沒事?
“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
畢竟有了淨化的能力,就算是喪屍血他現在都敢喝。
容珍慵懶地抬起手臂打了個響指,格外馴服的小弟們二話不說將馬臉男按倒在了地上,他表情壞到了極致:“先提前謝謝你為我做的貢獻,賭鬥贏了,我會燒點報酬給你的哦。”
馬臉男瞬間麵無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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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