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而虛假的婚禮結束,在夜幕降臨之前,兩人完成支線任務脫離副本。
剛一出來,他們就感覺總統浴房裡的空氣十分壓抑。三個男人各自霸占著一個角落充當沉思者,頭頂上烏雲密布。
姬雪鹿察覺到這裡的氣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沉滯,有些不解,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道:“喂……是有什麼人死了嗎?”
就這麼短短一天,出了什麼意外?
聽到姬雪鹿的聲音,三人齊刷刷地抬起頭,容珍強顏歡笑道:“那倒沒有。”
南總冷笑:“不過也差不多了。”
金利微幽怨地挪動視線,嘴裡念念有詞:“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三人火辣辣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獨自燦爛的覃果身上。
覃·不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果:?
“好啦好啦,大家都彆這麼愁眉苦臉的,現在有值得高興的大喜事!”姬雪鹿一臉興奮,這是她從進這個遊戲以來最開心的時刻:“咱們攢的積分是不是夠了?”
副本結算的積分和靠南熙永的投資能力獲得的積分,勻巴勻巴,無論怎麼說都夠了。隻是為什麼他們三個還是不為所動,一點都不高興?
平靜,平靜中透著失落。
看那眼神,三分可憐巴巴三分如釋重負四分幽怨不甘,情緒表達準確得猶如扇形分布圖,姬雪鹿心裡咯噔一下,滿腔的熱情像被一盆涼水澆滅了大半,她試探道:“難道……難道還不夠?”
“夠倒是夠了。”南熙永沉聲道,“但是我們出去後是什麼情形,誰也說不清。”
隻要積分夠了就好,乾嘛搞得這麼嚴肅,嚇死個人了。姬雪鹿鬆了口氣。
“管他什麼情形呢,”姬雪鹿見他們說話大喘氣,又一副皺眉不展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戲謔:“我們一起過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副本,一次又一次死裡逃生,還有什麼好怕的?”
“且不說我們之前的推測是否準確,就算回去之後的情況不明朗,那又如何?”
她一直以來積攢在心頭的鬱氣好像全都一掃而空了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放鬆,語氣也變得開朗而輕快,聲音甜甜的,活力滿滿:“就算現實世界沒了我們的容身之處,大不了就回來繼續闖副本嘍。”
姬雪鹿笑得愉悅又柔和。
這樣明媚鮮豔靈氣四溢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活潑漂亮青春無敵的女大學生嘛。
他們愣愣地望著,完全移不開視線,光是這樣看著她的笑臉就覺得心曠神怡,仿佛全身被淨化了一樣……原來,沒了遊戲的荼毒,雪鹿是這個樣子的啊。
幾人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笑容。
南熙永忍了又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在遊戲裡……呃,就是,婚禮……最後怎麼樣?”
這問的什麼啊!靠,原來他也有嘴笨到不知道如何措辭的一天。
南熙永抿著唇,神色有些難堪。
覃果哼笑一聲,下巴抬高得意道:“那當然是——”
“那當然是很順利,”為了阻止他說出什麼奇怪的話刺激彆人,姬雪鹿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笑眯眯道:“那麻煩的婚禮一結束我們就結算離開副本了。啊,結婚真累,我以後一定不要結婚了。”
覃果:嗯???
三人垂死病中驚坐起:!!!
“真的嗎?”容珍一下子活了過來,雙眼亮晶晶地湊過來望著她,急切道:“小覃沒有卑鄙地趁機讓你答應他什麼過分的要求嗎?”
姬雪鹿:呃……算有嗎?
姬雪鹿:“……沒有。”
“你猶豫了。”金利微銳利地指出了她一瞬間的遲疑,悲痛地捂著胸口。
“真的沒有。”姬雪鹿指天發誓。
她認真回想了一下,覃果所說的那個“約定”,她雖然沒想這麼草率就答應,但當時那個要命的氛圍,就像鬼迷心竅了似的,也不算拒絕,總之沒有正麵回應。
所以不算吧,嗯。
“哦,我們還以為,他會打感情牌,說什麼婚禮雖然是假的但他的心意是真的,以後想和你辦一場真正的、更盛大的婚禮……之類的。”南總狀似平靜地淡淡道。
覃果睜大眼睛,震驚地說:“你怎麼知道?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南總:“……”心梗.jpg
“不是,”容珍都氣笑了,“你覺得這很難猜嗎?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挪一下屁股我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
覃果:“……”
“恩人,”金利微緊張地抓住姬雪鹿的衣角,抬起臉可憐巴巴道:“這種自說自話的男人要不得,你不會答應他了吧?”
男人一爭起寵來,真讓人吃不消。
姬雪鹿歎了口氣,覺得很無奈:“我說過的吧,我是不會結婚的,這個想法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