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裡的我帶著黑色的大簷帽,簷帽上纏繞著白色的綢緞。我的嘴唇微抿,一隻手環抱著胸,一隻手托著下巴,透過畫布好像在看著外麵的人。
死亡般的稠麗之美從我的麵頰綻放,臉上的淚痣帶著蠱惑,隨著畫裡的我的笑容若隱若現。
但我卻指著畫裡的我,對畫家語出嘲諷:“笨蛋!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連我的百分之一的美都沒有畫出!”
畫家以為自己會得到誇讚,沒想到卻得到了這樣的評價:“怎…怎麼可能…”
我的眼帶著笑意,既不是一本正經,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真是浪費我的時間,我不該找你這種無能的畫家!”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
我留下了陷入自我懷疑的畫家離開了。
我的身姿消失在夜色中,房間中飄散著逐漸變淡的香氣,但他的嗅覺仍然在不斷地追尋著我的幻象。
天色已晚,月色如水,遠處的房子閃爍的幾縷燈光也抹不去濃厚的晦暗之色。我獨自走在大街上,皮鞋接觸地麵的聲音在這深夜裡無比清晰。
“桀桀桀...”
我背後傳來奇怪的笑聲。
我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個中等身高,肌肉發達的成年男子。他留著普通的發型和濃密的短胡子。穿著全套西裝,拿著匕首對著我。
看到這個人,我才想起來喬治對我說過,最近晚上出現了殘殺女性的連環殺人犯。他囑咐過我,晚上千萬不要一個人走在街上。如果晚上有事一定要外出的話,也要帶上傭人或者讓迪奧和喬喬陪著我。隻是我轉眼就把喬治對我說的話拋之腦後了。
這個連環殺人犯的代號為開膛手傑克。開膛手傑克是一個衣冠禽獸,在倫敦街頭的夜晚殘害女性,僅僅因為對方在夜晚出沒街頭,說對方墮落,就為此痛下殺手,滿足他那變態的**。
他對著我的背影說:“要怪就怪你在外麵亂晃吧,這麼晚了才從那個畫家的家裡出來,不知廉恥的女人…”
他拿著匕首飛速向我襲來,但在我轉身他看清我的臉的一瞬間,他頓時停下了,拿著刀頓在了原地。
我毫不在意地路過了他,在經過幾個轉角後,我找到了站在馬車旁,身上散發著濃鬱的酒氣,似乎剛從酒館裡出來的迪奧和喬喬。
看著迪奧手裡的酒瓶,我開口道:“迪奧,我不怕你跟你的父親一樣,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酒鬼嗎?如果連酒精的誘惑你都不能抗拒的話,你還能乾什麼呢?”
迪奧露出像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表情:“不要把我和那個酒鬼相提並論!”
喬喬卻幫迪奧說話:“是我拉著迪奧去喝酒的,富江。”
“你會後悔和迪奧關係這麼好的,喬喬。”
我暗示著喬喬,迪奧的眼神卻幽幽地注視著我,好像在揣測我在想些什麼。
再過了幾天,喬治的病情似乎更加嚴重了,已經躺在了床上開始養病。
喬喬很擔憂地看著喬治說:“爸爸,要不要送你去醫院住院?”
迪奧卻在一旁說:“醫院的設施很差,卻還收那樣高昂的住院費。還是讓爸爸在家裡養病吧。”
喬治也說:“迪奧說得對,還是家裡更讓人安心。”
我此時還沒有把迪奧的話語與他的野心聯想到一起。
明天就是我的成年禮了。喬治也把我叫到他的床前,說:“這次主要是我們一家人聚一聚,邀請的賓客不會很多。”
“好的爸爸,我也想在離開前最後花更多時間好好陪伴您。”
喬喬拿出了他給我準備的禮物:“我詢問了艾莉娜的意見。她說你喜歡鑽石的話,一定會喜歡這雙鞋子的。”
我看著喬喬拿出的鞋子。不得不說艾莉娜的審美很不錯,鞋子的鑽石在燈光下漾出溫潤神秘的光澤,如同童話裡辛德瑞拉的水晶鞋一樣漂亮。
“謝謝你,喬喬,我確實很喜歡,明天我會穿的。”
“太好了!要是知道富江你很喜歡艾莉娜一定會很高興的!”
喬喬說。
雖然迪奧之前也說給我準備了禮物,會在我的成人禮當天給我。但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心裡沒有任何期待。
第二天,我穿上了喬喬送我的鑲滿鑽石的高跟皮鞋,鞋尖一點一點,綽約多姿,我身上柔軟的白色禮服伴隨著我脖頸上的飾品一起微微晃動。
但當我裝扮完成走出房門後,我看著在我房間門前互相對峙著的迪奧和喬喬,發出疑問:“你們在做什麼?”
真奇怪。明明前幾天喬喬和迪奧他們還關係很好地一起去喝酒了,今天兩個人卻在這劍拔虜張,好像仇人一樣見麵分外眼紅。
“正好,富江你來了。迪奧,你是否能夠以你生父達裡奧.布蘭度的名譽對我和富江起誓,你沒有對這份藥動手腳?”
喬喬指向迪奧手裡放著藥包和一杯水的托盤,大聲質問著。
聯想到喬治最近不舒服的身體,我也猜到了幾分迪奧最近乾了什麼。
難道這就是你送我的大禮嗎,迪奧。向我證明,你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