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斯心情有些沉重。
也就是說在將來,帕藍很可能會死於非命,那是他沒有參與的帕藍本來的命運。
那段回憶是帕藍臨死前最後的回憶,歐洛斯一回想就有點冷靜不下來。怎麼可能輕易地冷靜的下來?他好不容易讓自己稍微理智一些,才能從這其中分析得到的信息。
首先,帕藍雖然是在競技場上,但不是在和某個獸人決鬥,觀眾都在喊他“叛徒”,那麼很可能帕藍是獲了叛國罪被處以懲罰,本來應該是被二十隻野獸撕咬而死,但他的身手太厲害,反而殺光了處刑他的野獸。
其次,帕藍自稱從未背叛過祖國。歐洛斯相信他,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帕藍,他也會相信帕藍。所以,說不定是誰陷害了帕藍,讓所有人都誤會他叛國。但這個人是誰呢?他是用了什麼手段陷害了帕藍?
最後……最後這點歐洛斯挺感慨的,就算是在他沒有出現的世界,帕藍也靠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強大的獸人,在歐洛斯看來,長大後的帕藍比今天場上看到的那兩個獸人要厲害多了,估計那兩位加起來都打不過帕藍一個,但是帕藍身上的獸紋還是和現在小時候差不多的,估計神力方麵確實沒有什麼造詣。而且,帕藍用來戰鬥的那把劍是什麼?歐洛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還沒見過獸人用自身條件以外的東西來輔助戰鬥,他們戰鬥是依賴牙齒和爪子,這是天生的武器,就算今天去競技場看比賽,他也沒見到哪個獸人有帶著武器。
那帕藍的那把劍是哪來的?那可真是一把好劍,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做的,像是某種合金,削鐵如泥,劈開野獸之後,血都從劍尖流下,劍身上不沾一滴血,光潔如鏡。
歐洛斯覺得帕藍能有那麼高的武力值和這把劍也分不開乾係。
歐洛斯晚上又進入了係統裡,考慮對策,他肯定要救帕藍,可是該怎麼救呢?說實話,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釜底抽薪,乾脆就讓帕藍去當祭司,遠離戰鬥。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並不能肯定帕藍假如不成為戰士就不會有敵人。在知道有敵人之後,不去增強實力,反而削弱實力嗎?難道敵人會因為你變弱了就不把你放在眼裡然後就不對付你了?這太天真太愚蠢了。
在還不清楚敵人是誰有多強的情況下,當然還是儘可能地增強自己的實力為好,變強是不會有錯的。
決定之後,歐洛斯清點了自己的積分,挑選適合的書籍,其實他早就看好了兩本書,但是比較貴,現在就是砸積分的時候了。他用20點積分換了一本《初級軍體搏擊術》。
然後坐下來看,這裡的書的實體是不能帶到外麵的,他得自己記下來學會了,然後出去再教給帕藍。歐洛斯看一個招數,就自己比劃一下,務必要做到正確,就算力量和速度方麵比不上帕藍,起碼把姿勢學得標準些,才好給帕藍學。
這就是這個係統的好處了,他是入睡之後選擇進不進入係統,這裡的時間是外界的十倍長,他在這裡有足夠的時間來學習,而且選擇醒來離開係統之後身體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並不會思維疲倦。
而且就算在係統裡,外界發生了什麼還是能隱約感知到的,他隨時可以醒來。
歐洛斯聽到外麵有動靜,先停止了看書,離開了係統出去看看情況。
倒不是有什麼不速之客,是帕藍不睡覺偷偷爬了起來在做訓練。
他倒掛在樹枝上,雙手抱著後腦勺正在做改良加強版的仰臥起坐,自己小聲地數數:“……一百一十四、一百一十五……”
做著做著,歐洛斯走到他麵前,他倒著看到歐洛斯的臉,帕藍眨了下眼睛,說:“我把你吵醒了嗎?對不起哦,我輕一點,你去睡覺吧。”
歐洛斯看他運動得渾身都是汗,他的正下方的地麵上還有一小灘水漬,全是他身上流下來的汗,歐洛斯很心疼:“過猶不及,練習超過負荷隻會讓身體垮掉,反而不能達成目標。帕藍,現在就彆練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練吧。”
帕藍從樹上跳了下來:“沒關係,我還不累呢。要是累了我就休息下。”
歐洛斯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在加訓,鼓勵他說:“不用這樣對自己沒自信,你今天不是還差點打敗了一個成年獸人嗎?”
帕藍沒有驕傲,愁眉苦臉地說:“那是因為當時的環境太狹窄,而且那個叔叔因為我是個小獸人所以輕敵了。小戰士的考試是沒那麼簡單的,不是所有小獸人都能通過小戰士的考試的,每年隻有一半的小獸人可以合格……我是很想通過,但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自信,還和媽媽說那樣的話,要是我沒考過怎麼辦?到時候我就把你送給大祭司,他很喜歡的,你去當他的寵物,媽媽就沒辦法懲罰你了。”
歐洛斯愣了下,難得一見地微微慍怒起來:“我不要,你彆想把我送給大祭司,我這輩子下輩子都是你的,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那麼沒有自信,你很棒的,你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你信我說的,我從沒有騙過你,是不是?”
帕藍點點頭,鼻尖泛酸:“好。我不把你送走,我一定會努力通過考試。”
離小戰士的考試還有三個多月。
他們沒去神殿,就在家裡做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