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斯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啊,是獸人每隔幾年的發、情、期又到了吧?這是沒辦法的事,蘆諾老師肯定得“休息”,就算他不想休息,獸人的本能也由不得他不休息。
等等,這好像也是帕藍在成年後遇到的第一個發情期吧?雖然之前也遇見過兩次,可是對帕藍沒什麼影響,好像是因為他還太小,可能沒有發育成熟?
不過……歐洛斯現在也不太敢加快研究的速度。
光是研究獸人的獸紋就算了,大祭司還把他帶到秘密的聖殿來給他看神器,他知道的太多。歐洛斯現在有點擔心,補全獸紋的方法研究出來的那一天就是他被滅口的日子。
即便眼下他還沒有感覺到蘆諾老師對他的殺意,可誰敢保證呢?換下立場的話,假如他是獸人,他會這樣相信一個人類嗎?歐洛斯想了想,但是放在人類的世界的話,人類大概不會覺得貓狗在場會泄露秘密?
歐洛斯抱著複雜的心情繼續做研究,大體的方向是有了,可實驗還是失敗了很多次。
首先他們是用神石做的針來紋身,沒用,隻留下了新的疤痕——蘆諾老師又是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的。
然後歐洛斯提意見說可不可以一邊用上神力,用“神力”做墨水!
這次改進之後有了成效!
紋出來的獸紋是能夠和神力響應的,但是隻是剛紋出來時的效果,過了三天就開始變弱了,而且“紋”獸紋時需要大量的神力,蘆諾自己給自己做,既要忍受劇烈的疼痛,還要一邊用神力來“紋身”。
這兩個缺陷,後者蘆諾覺得是容易解決的,找一個神力強大的獸人就可以了,但前者他就想不到該怎麼解決了。
於是歐洛斯提出了一種新設計,用神力“紋”上獸紋,然後再浸泡修複增長神力的秘藥,看看有沒有用。
但新實驗得等幾天再做了,蘆諾老師稍微休息下以後再做了,這實驗在身心上都是巨大的耗費,他太累了。
歐洛斯蠢蠢欲動了很久,試探地說:“要麼在我身上試試吧?”
蘆諾側頭,凝望著他。
歐洛斯沒說話,堅定地回望著老師,一來他想給自己的實力增添幾分保障,二來他也想試一下老師對他有沒有殺心。
蘆諾虛弱地搖了下頭說:“歐洛斯,這些年我是沒有把你看做普通的人類奴隸,我把你當成我最得意的徒弟,可是你到底隻是個人類,連我都難以承受的痛苦,我恐怕你也是承受不了的,在你身上做實驗,你說不定會死的。就算你能夠忍受這種痛苦,你不是獸人,真的有用嗎?”
歐洛斯稍微放心了一件事,要是蘆諾老師想殺他,就不會這樣說了。
歐洛斯沒有猶豫,說:“老師,我還是想試試,您不是也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了嗎?”
蘆諾拗不過歐洛斯。
休息了幾天之後,以歐洛斯自己為實驗體的獸紋實驗開始了。
就算歐洛斯做足了心理準備,他還是被這種從未接受過的痛楚給衝擊得差點當場昏迷過去,他這才知道蘆諾老師是有多麼堅強,他憑借著強硬的意誌力,拚命地堅持著,才終於挺過來第一次獸紋“紋身”。
隻“紋”了一小截,在歐洛斯的右手臂的小臂處。
一結束,蘆諾給歐洛斯擦好藥,這次不是他自己受苦,蘆諾遊刃有餘,問:“有什麼特彆的感受嗎?”
歐洛斯臉色蒼白,閉著眼睛:“……有。”
他睜開眼睛,把手朝向地麵,在疼痛之中,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好像是“變沉了”,他能握住一種無形的力量——一塊小石子漂浮了起來。
蘆諾愣了下,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或許你身上有獸人的血統?你是人類和獸人的混血?”
他拍手:“我早就覺得了,普通人類哪有那麼聰明。”
歐洛斯:“……”
不,他隻是個人類,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是身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