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斯當時臉就黑了。
什麼叫已經有伴了?哪來的伴?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沉迷工作是他不對, 但這才兩個月多, 帕藍天天在外麵都認識了誰?居然找到了一個情人嗎?
因為正好有個獸人經過, 歐洛斯趕緊走了, 心事重重, 情緒很低落。
帕藍是踩著夕陽回家的,剛到家門口,侍者就告訴他:“歐洛斯回來了。”
帕藍的笑容都亮了起來, 他算著這兩天歐洛斯就該回來了,從前些日子開始他就盼著歐洛斯回家, 總算是回來了。帕藍把遮擋塵土的披風摘下來遞給侍者,跨著大步, 幾乎是小跑著去找歐洛斯。
屋子裡沒人, 帕藍走到院子裡, 看到一個身影, 乍一看就是歐洛斯,帕藍雀躍地走近,看清那個背影,卻不由地猶豫了起來……看身形是歐洛斯, 也沒有獸耳,可是, 他露出來的手臂上怎麼有獸紋?還是銀紋級彆的?
歐洛斯聽到動靜, 轉過身來, 臉上沒有和以前一樣的溫柔的微笑,慍怒縈繞在他微蹙的眉頭。
看臉明明是歐洛斯, 可是卻不像是歐洛斯,帕藍遲疑地停住腳步,莫名地忐忑起來:“歐洛斯?”
這樣的場景似乎有點熟悉,帕藍後知後覺地記起來了,對了,以前有一次他沒和歐洛斯商量,以身涉嫌去救小獸人,歐洛斯就和他生氣了,那時候歐洛斯也是這樣的表情。
可是,歐洛斯這才剛回來啊,他做了什麼讓歐洛斯生氣的事嗎?帕藍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歐洛斯悶聲回應:“嗯。”
帕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試圖去拉了下他的手:“你……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啊。”
其實歐洛斯憋在胸口的鬱悶都快爆炸了,他很想直接問帕藍那個人是誰,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他這麼做隻會更糟,打草驚蛇,他隻是個奴隸,有什麼資格過問主人的事,帕藍說不定壓根就沒考慮過他吧,他想把事情弄黃的話,就得先按兵不動,再暗中行事。所以歐洛斯口是心非地說:“我沒有不高興。”
帕藍是個直腸子,繼續問:“你就是在不高興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到底為什麼不高興啊?是誰欺負你了嗎?”
歐洛斯沒回答,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靜現在都在全力地壓製著要噴湧而出的嫉妒,彆的事都沒辦法想了,更彆說編個理由騙帕藍了,他停頓了下,還在想借口。
帕藍伸手去摸他的手臂,好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也有獸紋了嗎?這就是你和蘆諾老師一起做的實驗嗎?人類也可以有獸紋嗎……還是你其實有獸人的血脈?”
歐洛斯生硬地說:“嗯,蘆諾老師在我身上實驗了獸紋,成功了。”
帕藍從他的手摸到肩膀,看到獸紋蔓延進歐洛斯的前胸和後背,耳朵不禁一紅,停下了動作,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暈乎乎的,後來帕藍想想,按理來說他當時應該第一個想到那自己也可以補全身上的獸紋,可他卻滿腦子隻有些齷齪的東西。他想,歐洛斯原來身上也有獸人的血統嗎?那他喜歡上歐洛斯就更理所應當了,就算公開說歐洛斯是他的情人可能也沒關係吧。真好。
他們一起吃了烤肉的晚餐,天已經黑了,準備休息。
歐洛斯一言不發地悶著坐在那,在自己的腦子裡排練了好幾遍該怎麼不動聲色、循循善誘地騙帕藍把他要一起過發-情-期的情人是誰給說出來,他應該是用溫柔又不經意的語氣,才可以讓帕藍沒有察覺到地順口告訴他。
結果沒想到一開口就有點掩蓋不住的酸,歐洛斯問:“我不在的時候……你是認識了很要好的人嗎?結交到了新朋友嗎?”
這個時候歐洛斯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說不定是他弄錯了呢?他那時候聽錯了也不一定?
帕藍坦然地承認:“是啊!我在競技場比賽,認識了好多選手,有幾個挺好的,我們就交了朋友,有幾個厲害的家夥呢。”
是這群王八蛋中的其中一個人嗎?!歐洛斯隻覺得血直往腦袋上衝,什麼計劃什麼理智瞬間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脫口而出問:“你就是準備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人一起過發-情-期嗎?!!”
歐洛斯的語氣非常衝,帕藍被他罵得愣了一愣,過了一會兒才消化了歐洛斯問的這句話:“啊?”
帕藍呆呆地說:“我沒有啊。”
接著緩慢地回過神來了:“他們都隻是要在競技場打架認識的啊,我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過發-情-期啊?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反正都一時衝動說出口了,歐洛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說:“我今天下午就回來了,他們告訴我你在競技場,我就去競技場找你了,你去金經常參加比賽不告訴我就算了……我親耳聽到你和哈緹的對話,你親口說的你已經為了發-情-期找到伴了。好了,我知道我隻是個奴隸,沒資格管你的事。”
帕藍:“……”
彆說臉了,帕藍覺得自己的脖子都紅了,居然都被歐洛斯聽見了嗎?
歐洛斯逼問他:“你告訴我,你找的伴是誰啊?”
帕藍靜坐著,沒動彈,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