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少爺的假姐姐(30)(1 / 2)

很快, 沈白就出現在蘇行麵前, 他帶著三人進入裡麵,不多時就來到取樣科, 很快就提取完陳芊芊的血液樣本, 三人從實驗層出來, 站在白石大學校外的分岔路口。

“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單色圍巾圍住他纖細的脖頸, 外麵的寒風吹啊吹,蘇行的手指都是涼意, 乾燥的天竟突然飄起了點點毛毛細雨,它滾落下來,不經意間沾染到蘇行的眼瞼上。

黑長的睫毛扇著, 輕飄飄的點點細雨躺在上麵,雨太過細小,足以讓人忽略不計, 蘇行的容顏在這寒風中一如既往的冷淡,“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陳芊芊沉默地點頭,其實心中是有疑問的, 蘇行為什麼會牽扯進這件事來?她不禁抬頭望向柏雪, 是他告訴他的?……她還什麼也不能問, 最終,陳芊芊轉身抬腳從這裡離開。

寒風刮著, 就到了夜晚。

房間裡,辛於一如既往地收到了song的郵件,屏幕的藍光打在她的麵上, 辛於看著照片裡的白石大學,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弧度,沈家小兒子不就在這裡做研究嗎?

還和陳芊芊一起,看來今天是去找他做血緣鑒定了。

很快,轉眼就是兩天。

綠城高中,蘇行是在下午收到沈白的電話,電話裡沈白告訴蘇行陳芊芊和他具有確實的親緣關係,她就是蘇家在十七年丟了的那個孩子。

“陳芊芊這邊我來告訴她。”接著,他遲疑地要求道:“父親母親那邊,舅舅你能晚一點告訴他們嗎?”

沈白問他,“為什麼?”

蘇行沉默下來,然後才輕輕回答:“我怕她接受不。”他想給她時間,即使這時間也隻不過是短暫的,但總能讓辛於有所準備,不那麼突然猝不及防。

“你說辛於麼?確實沒有考慮到她,”沈白沉吟道:“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我就正式聯係姐姐。”

“好。”蘇行回答。

放學鈴響。

正值灰蒙之時。

蘇行和辛於並排坐在後座,辛於閉上眼睛仰頭後靠休息,蘇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中無可抑製的升起心疼的情緒,他不禁抿唇,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車身矯健奔騰地行駛在道路,寒風無情地刮在玻璃車窗上,外麵是一排排倒影而過的高樹建築,不多時,車子逐漸緩慢下來,直至開進高大鐵門,停在彆墅莊園空曠的場地。

辛於適時坐了起來,不一會兒,兩人就從車上下來,司機很快把車子開走,辛於和蘇行不一會兒就穿過門庭進入一樓大廳,蘇行總是看著她,似有話說又不說的樣子。

辛於沒理他,徑直解開拉鏈,脫掉外套隨手掛在一旁,大廳暖氣十足,叫人一進來就是暖洋洋的,不似外麵寒風生疼,沒了外套,辛於隻著單件深灰毛衣,在這穿著嚴實的季節裡,領口敞露的雪白肌膚顯眼至極。

蘇行抿緊唇,輕聲喚道:“辛於。”

辛於抬頭看他,“有事?”

蘇行覺得喉嚨艱澀,仿佛有一顆苦藥含住,他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事。”

直到晚飯過後,蘇行都沒有說出,這對他太難了。

是夜。

約莫九點鐘。

外麵的黑透過縫隙照了進來,蘇行站在辛於的房間前,猶疑良久,他終抬起手扣了扣門,他的另一隻手端著溫熱的飲品,很快,門打開,辛於抬眼看他。

蘇行抿唇道:“我能進去嗎?”

“嗯。”

辛於轉身往裡走,蘇行把門關上,辛於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下,蘇行把飲品在茶幾放下。

房間內的燈光偏暖色係,正對東邊半人高的窗戶大大敞開,簾布已分彆拉至兩側,冬天的寒風簌簌吹過,為房間注入新鮮好聞的氣息。

辛於翹腿而坐,好整以暇地看他。

“什麼事?”她問道。

蘇行很難說出口,內心深處是不願她親耳從自己這裡得知的,可理智上,這件事情確是他發現並促成的,他不能不告訴她,也不會不願隱瞞。

蘇行抿住唇。

“剛煮的紅棗龍眼,你嘗一下。”他抬手把它推到辛於麵前,是為她準備的,“暖身體。”他說。

辛於點頭,伸手端起嘗了下味道,道:“挺甜。”

“可能糖放多了。”蘇行略微懊惱。

辛於放下它,抬眼看向蘇行,“東西我喝了,還有其他事沒?”

蘇行沉默下來,良久,他低聲道:“我接下來說的事你彆太激動,不要想太多,平靜情緒。”蘇行怕辛於太過傷心激動。

辛於應下,“知道了。”她坐在沙發上,能估摸到蘇行大概要告訴她什麼事。

蘇行深呼吸一口氣,認真仔細地盯著辛於的眼睛,“你有可能…不是蘇家的孩子。”他用了有可能,想給辛於緩衝,即便如此,這句話並不婉轉。

辛於處在陰影下,房間內的光線照不到她身上。

此時她半垂頭,叫人難以看清臉上的神色,氣氛沉默無聲,空氣流淌一種安靜到讓人緊張的氛圍,蘇行有些坐立不安,辛於遲遲不說話,其實隻不過是數秒而已。

隻是蘇行感覺度秒如年。

他忐忑極了。

“然後呢?”辛於終於開口說話。

可三個字就把蘇行問啞了,他怎麼能告訴她,自己已經找到了蘇家真正的孩子,或許那個人還即將就要回來,他得要多難才能將這番話說出口。

他要怎麼告訴她!

話還未說出口,蘇行的心就已經在一抽一抽地疼了,他甚至不敢看她,就怕看到她難過又憎恨的模樣,蘇行害怕。直到這一刻,蘇行才知道決定是有多難,這些話是有多痛。

可他的話還是說了出來,響在這安靜無聲的空中。

“我已經找到她了。”他感覺嘴巴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靈與肉分離成兩個部分,那個痛苦的蘇行就仿佛站在上空看著下麵這個尤提線木偶般麻木的自己。

“所以呢。”

“她或許會回來……”蘇行說的事實,“母親也一定不會繼續讓她呆在外麵。”

辛於挺想笑的。

她也就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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