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進入五月, 外麵高樹浮雲蔽日，一群人圍在陳芊芊附近說七說八, 向來自控的她浮現躁怒。
“都閉嘴——！”
教室瞬間安靜, 惴惴不安。陳芊芊強顏歡笑道：“我身體不太舒服。”大家立即點頭理解，關切幾句後都散去離開, 座位隻剩陳芊芊。
放學鈴響。
所有人陸續離去，陳芊芊看完信息隻覺渾身都冷。
【我來接你了。】
她走出學校，手不自覺環抱雙肩, 金黃陽光也暖不起身子。陳芊芊唇色蒼白，走路也輕飄飄, 給司機打了電話說, “我今天和同學一起, 不用接我了。”
她沿路走越來越偏，停在一家小角落的店裡，推門進入。
深色校服的少年坐在靠門前位置，他笑起來朝陳芊芊走來，身形高瘦纖細, 模樣斯文俊秀。
“姐姐。”
他伸手拿過她的背包。
“彆叫我！”陳芊芊咬牙關發怒回道。
“我不喊了你彆生氣。”
宋陽去拉她的手, 她猛地抽回。他也不生氣，兩人推門離開，路上宋陽絮絮叨叨說些日常, 陳芊芊不耐地應著，宋陽又說了好幾個笑話，可她都毫無反應。
宋陽在外麵租房住, 時近黃昏，他提出：“快晚飯了，我們先去菜場再回去。”陳芊芊沒回應隻抱著自己，兩人靠近菜場門口，地上臟亂到處湯湯水水，四周老人叫賣，一瞬間她狠皺眉眼裡是化不開的厭惡。
陳芊芊憎惡這種環境。
總讓她想起以前。
“你自己進去。”她後退一步，拒絕意味濃重。宋陽笑一聲，不勉強她，隻溫溫柔柔答道：
“好。”
宋陽走後，陳芊芊縮在一塊安靜的角落，可慢慢她開始癢，是心裡的一種癢，撓心抓肺，她雙手緊拽自己，死死地扯著領口。
…宋陽，
找他…找宋陽…
她腳步急惶地走進裡麵，好幾次撞到人了也不管，再撞人時她被拽住，“小姑娘怎麼回事？”是個光頭花臂男人凶神惡煞的，“撞到人就這樣？”她甩開他，整個人都躁怒：
“滾！”
對方模樣顯然不對。
光頭花臂充滿探究看她，“你手怎麼在抖？”
“宋陽！”
陳芊芊四處看不到他，此時模樣彆說多可憐了。光頭花臂還想說什麼，宋陽就急忙出現了，他一把抱住陳芊芊，充滿護食警惕看他，“你做什麼？”
光頭花臂愣了，這小子眼神很有攻擊性嘛，無奈說：“我看她不太對勁…”
沒說完，宋陽就打斷他，迅速說，“她身體不好，不能見生人。”
光頭花臂摸摸頭，“是這樣啊。”
光頭又把目光移向在男生懷裡略微發抖的人。
渾身都抖的陳芊芊拉住宋陽，依賴又可憐，“回去…宋陽…”
她賭癮發作了。
全身仿佛萬螞啃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