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坤所長的辦公室之內,他掛了慕容蒹葭的電話之後,不由怔怔出神。
原本,他在研究所是很快樂的,因為研究所相對來說,還是很單純的,沒有社會上那麼複雜,也沒有那般爾虞我詐,隻需要把科研搞好就行了。
研究所裡麵的人際關係,也比較簡單,沒那麼多的勾心鬥角,但是因為這個孫博康的出現,讓他焦頭爛額,現在,弄到研究所都出現重大危機了,因為他知道,慕容蒹葭這種人,是絕對看不上孫博康的,哪怕孫博康的家世再好,她也不會答應,而他身為慕容蒹葭的直係領導,總不能勸說,更不能逼著慕容蒹葭和孫博康好,因為孫博康實在是個人渣,讓慕容蒹葭和孫博康好,那就是羊入虎口。
回過神來之後,陳國坤所長拿起了辦工桌上兩個固定電話當中的一個,也就是那個紅色的電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他打的,是科技總局局長的電話,現在,他倒要去問問,上麵讓孫博康來當這個檢查組長,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上麵每年要派檢查組下來,但這種胡亂派人的事情,還從未出現過。
“陳所長,原來你在辦公室啊,你來電話來得正好,有一件事,我正要通知你,然後就派人送文件給你。”電話一通,科技總局的局長就笑著道。
科技總局,雖然一把手叫局長,但是這個局長的權力很大,級彆很高,甚至,比一個省的一把手的級彆還要高,除了科技總部,比如醫藥總局,也是這樣的部門,這個局長,比彆的什麼局長,那可要高好幾個級彆。
“趙局長,你說的是孫博康的任命書吧?”
陳國坤所長沒好氣地道,這件事情,讓他很是憋氣,原本他給上級打電話,就是想反映一下這個問題,但沒想到,趙局長卻是主動提了出來,而且,絲毫沒向他解釋這個有悖常理的文件是怎麼回事。
“沒錯啊,陳所長,原來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免得白費口舌了啊,我等下就讓秘書給你把文件送過來,孫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啊,你可彆得罪他這個檢查組長了啊,當然,你也彆太緊張,檢查你也經曆過多次了,隻是每年例行的事情,沒什麼彆的意思,隻要你們研究所自身沒問題,那不必擔心什麼。”
趙局長道,似乎他對孫博康和高科技研究所之間的矛盾,一點也不知情。
“趙局長,你們這任命,也太兒戲了吧?孫博康據說是讀經濟學的吧?他懂我們科研方麵的事?此外,他還是個習武之人,我承認他算個人才,但不是科研人才,這種人來當調查組組長,調查我們研究所,那豈不是典型的外行指導內行?”
陳國坤所長氣呼呼道。
他這個人很少頂撞上司,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惱火了,因為他在這個研究所工作了三十年,從試用期到助理工程師,到工程師,到高級工程師,到研究員,到副所長,然後是所長,他在這裡傾注了太多的心血,但科技總局這個胡亂的任命,可能會毀掉他和這個研究所,毀掉他,他覺得還不是大事,但整個研究所都被毀掉,他就死不瞑目了。
“陳所長,今天你是怎麼了?吃槍子了?說話都帶著火藥味!什麼叫做外行指導內行,這個檢查組,你應該知道,那不過就是個形式,再說了,你們研究所,年年都是標兵,無論是查賬目,還是查科研項目的落實,任何人來當這個檢查組長,那都不會有問題啊,那你這般火氣大乾什麼呢?你做好自己的科研工作就可以了,何必在乎這個檢查組的任命呢?我又不是讓孫大少來你研究所當領導,反正,這孫大少就是來玩票的,幾天之後,他就走了,你這幾天花點心思,把人家伺候好,不就完了嗎?你不是什麼新人了,還專門打電話給我來鬨情緒?”
但沒想到,趙局長卻是道,他對陳國坤所長的埋怨,很是不解。
“我的趙局長,你這是在忽悠我呢?還是你真的什麼都不知情?我既然打電話來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陳國坤所長聽了之後愣住了,然後歎息道。
“陳所長,你我也交往十幾年了,我什麼時候忽悠過你?雖然我是你的上司,但有話你可以直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最不喜歡繞彎子的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最對我的胃口。”
趙局長道,他感覺到了陳國坤所長是話裡有話。
“趙局長,看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研究所出大事了……這個孫博康,在追我們研究所的慕容蒹葭,但是慕容蒹葭看不上這種渣男,他就天天來騷擾……這一次,他還打傷了我們研究所的門衛小李……”
陳國坤所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繼續抱怨:“您說,這是不是瞎搞的任命?現在,這孫大少揚言如果慕容蒹葭不答應做他的女人,他就要我和研究所完蛋,我實在是氣憤,才打這個電話,來問您的。”
“還有這麼回事,我……我事先可什麼都不知道,這麼說起來,慕容蒹葭和你,以及高科技研究所,都有大麻煩了。”
趙局長聽完陳國坤所長的話之後,也是嚇了一跳,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起來。
“是啊,我個人的前途,那無所謂,但我不能將慕容蒹葭往火坑裡推啊,也不能讓研究所毀於一旦啊,趙局長,還請您救救我們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