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空氣仿佛有些停滯。
肖宸抬頭,與男人眼神交錯。筵青的目光很認真,瞳孔隱隱豎起,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
對視片刻,肖宸不明顯的歎口氣,錯開眼神。
“這就是你大老遠跑來山上的理由?”
他詢問的目光下,筵青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一路追來並不是什麼輕鬆事,他卻隻字未提,隻認真道:“我想看你。”
肖宸偏過眼。他的視線落在筵青肩膀上,白色的連帽衫內,隱約竄出幾根青黑的發絲。
恰巧有風吹過。天際的雲呈絮狀卷舒,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那幾根頭發也伴隨著清風拂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帽衫裡躥出來。
肖宸本來繃著臉,試圖依靠嚴肅的眼神讓筵青認識到錯誤;結果才與對方對峙一會兒,就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敗下陣來。
筵青注視間,肩膀突然一癢——青年的手在他肩上拂過,很細心的把頭發塞進去:“沒長大。”
男人身形驟然一僵。似乎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到了肩膀,集中在那兩根手指帶來的癢意上,他抿起唇,瞳孔豎得更厲害。
青年並未多做停留,掌心一觸即離。將發絲儘數塞回連帽衫裡,他後退半步。
來都來了,又沒法讓人回去。
筵青微動的目光中,肖宸聳聳肩道:“我得繼續錄節目,等會兒先去給導演組打個招呼;你應該能在周邊活動,但是儘量彆入鏡。”
肩上殘留的暖意漸漸被風吹散。筵青垂下眼:“節目內容是什麼?”
肖宸想了想:“陪一群俊男美女爬山看日出。”重點當然是俊男美女,身為路人,他隻負責打雜。
筵青點點頭,絲毫沒對肖宸多變的職業生涯產生疑問。
肖宸向來活得隨性。如果不是店裡有他們這群“寵物”,可能在還完欠款的一瞬間,就選擇關門回家了。
不遠處隱隱傳來交談聲,風簌簌而過,導演的聲音跟著飄來:“肖宸,你過來一下!”
“就來!”轉過身,青年又叮囑了一句:“彆走散了。”
筵青點點頭。即使是細微的囑咐,他也十分受用;認真應下後,便目送青年走遠。
比起從前的獨來獨往,自從身邊聚集起這群跳脫的妖獸,肖宸似乎多了些煙火氣。
他向來沒什麼追求,卻因為這份難以言說的羈絆,自發在肩上扛起了責任。
不然,青年也不會來參加這次綜藝節目。
筵青後退半步,默默注視肖宸與節目組交流。
遠遠的,肖宸也望了一眼樹後。見筵青還藏身樹蔭下沒走遠,他才放心的收回目光,繼續聽場務喋喋不休。
“待會兒開始野炊的時候,你要負責給嘉賓們指出野菜地和河流的方向。地圖在這兒,記清楚方向,彆忘了……”
“行。”肖宸點頭,拿著地圖去一旁觀摩。沒看多久,他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還伴隨著翅膀撲朔的聲音:“嘎,有事情發生了!”
肖宸瞬間敏銳地抬起目光:“怎麼了?”
他曾叮囑過小鸚鵡注意幾人的動態,此時見它飛來,當即有了不好的預感。
怪隼表情嚴肅,迅速貼近肖宸身邊。它雙爪剛落在肩上,又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目光。
小鸚鵡渾身一抖。筵青冰涼的注視下,它不情不願的往旁邊挪了兩步:“姓蕭那女的找到梨耙了!”
“然後呢?”以為有什麼糟糕事發生,肖宸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要贏了!”小鸚鵡充分詮釋了什麼叫睚眥必報:“我去把她攔下來吧!”
“嗨。”肖宸瞬間放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
“怎麼,不可以嗎!”小鸚鵡扇動翅膀,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當然不可以。”肖宸麵無表情把小鳥按下:“你想進研究院?”
小鸚鵡瘋狂撲騰,以武力反抗表示不滿,可惜被儘數鎮壓。它絕望的等待中,竟然還是羅頤恬她們那組先帶著鬥笠回來了。
不久後,蕭小姐與鄭姓男星才一起出現,隻是臉上都帶了些狼狽。
“怎麼回事?”劇情峰回路轉,小鸚鵡喜出望外。肖宸手指鬆開,它終於撲通著起身,黑豆般的眼睛一轉:“嘎,我知道了!”
蕭小姐出現時,腳上一瘸一拐,分明是又摔了幾跤。她臉上黴運未減,反倒伴隨著時間流逝,變得越來越深。
身為厄運之鳥,怪隼十分滿意自己帶來的效果,鳥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