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救他(1 / 2)

()“……”

沉默片刻,筵青十分順從地張開嘴巴。溫熱順著嘴縫滑進來,帶著香氣停留在齒間。

烤魚的畢竟都是明星,平常不怎麼下廚,味道比起外界自然差得遠。好在調料充足,孜然跟不要錢似的灑,混雜在焦脆麵上,竟有種外酥裡嫩的錯覺。

筵青一口咬下去。濃鬱的蒜香炸開在唇齒間,他牙齒磨動,含混道:“……好吃。”

當然,最重要的是喂魚的人。

小心翼翼的懸著手,筵青垂下眼,似乎不知往哪兒擺。視線中,青年還專注的舉著手:“小心刺。”

陽光穿透葉與葉的縫隙,在他臉上印出美好的形狀。

“哢擦”,筵青看得雙眼發直,犬齒直接把大刺咬碎,順著破碎的魚肉吞了下去。

“嘎!”意識到旁邊這條蛇待遇比自己好上不少,獨自啄食魚肉,小鸚鵡瞬間意難平的張開翅膀;下一秒,被筵青瞥了一眼,它又默默把翅膀收了回去,腦袋縮得緊緊的。

小鸚鵡嫉妒的目光中,筵青大口吃肉,不一會兒就乾掉了大半條。待發現齒間魚肉已經消磨乾淨,留給他和肖宸獨處的時間也所剩無幾,他又默默埋下頭,和磨牙似的,對準魚骨頭咬了半天。

肖宸:“……”

咬了另一隻烤魚一口,肖宸沉默片刻:“沒必要這麼節約,餓的話我再去拿一條。”看把孩子餓的。

串了半天魚,筵青可是大功臣,吃多少都理所當然。

聽他這麼說,筵青眼眸微動,這才放心的吐出魚骨頭。

肖宸去拿魚的時候,還成功得到了羅頤恬的調笑:“肖導,那是你弟弟?感情真好啊。”

清楚的記得肖宸和筵青都住在店裡,羅頤恬早就默認了兩人的關係。

肖宸笑而不語,也並不多說,點點頭後,還向導演要了瓶礦泉水。於是眼巴巴等著肖宸的筵青,在他回來後卻被迫洗手,失去了被喂魚的福利。

筵青:“……”

目睹那方的互動,祝珅放下手裡的烤魚。沉思片刻,他小聲和身旁人說話:“阿旭,你剛才說,就是肖導把你護身符弄掉的?”

鄭旭生看了他一眼:“……我沒這麼說。”

祝珅皺眉點頭,注意力卻仍凝聚在護身符上:“他怎麼這樣啊,會不會是故意的?”

鄭旭生無言片刻,目光從祝珅臉上寸寸略過:“他是為了幫我。護身符這種東西,丟了就丟了;而且肖導說了,下去後會賠我一個。”

祝珅焦急道:“但這個不一樣……”能拿到新的護身符,此事本該皆大歡喜,他的反應卻有些過分了。

對麵人打量的目光中,祝珅似乎意識到什麼,話鋒一轉:“這個……有高人開過光。”

“噢。”鄭旭生有點想笑:哪個高人會在夾層裡藏紙錢?

這個話題,卻有些繞不過去。待野炊完畢,眾人再度動身,祝珅還有意無意的向他確認:“護身符真的不見了?”

“……不見了。”他越這麼表現,鄭旭生越是心涼。

傍晚的光灑在山間,拉出眾人長長的影子。今天的拍攝十分順利,竟都是一氣嗬成,沒什麼幺蛾子。

所以上到山頂的時間,比導演預計的還要早上不少。

“恭喜你們,搭好帳篷就能休息了。”導演說。當然,說是“休息”,實際上眾人還要圍著營地徹夜長談,直到導演拍到滿意為止。

幾人點頭,四散開來。搭帳篷沒什麼好監督的,導演乾脆退至一邊,將場地交給其中幾個攝像師,自己去檢查前麵的鏡頭。

這一查就查出不對來了:“這魚是怎麼插的?”

身為鄭旭生的首席攝像,攝像大哥一臉懵懂地撓了撓頭:“……那叉子不是在水裡舞了幾下麼,估計就那時候吧。”

他說得含混,充滿了不自信。聞言,李導嗓音克製不住的放大:“就這?叉了一串兒起來?”

攝像大哥呐呐不語。李導手一指,懟在屏幕上:“拿這個交差,你當水底是有人幫忙串魚呢?!”

水底沒有人,蛇倒是有一條。不知旁邊已經起了爭執,肖宸還在心情很好的和“蛇”一起搭帳篷:“把那根遞給我。”

踩著帳篷腳,筵青還未動,小鳥已經“嘰嘰嘰”的銜起管子飛了過來,像是在強調自己多有用。接過管子,肖宸用它穿過帳篷:“謝謝。”

彆說,參加個節目還能蹭一回家庭露營,對肖宸來說也是新鮮的體驗。唯一遺憾的是,還有幾隻呆在家裡,沒能一起參加這種有意義的活動。

心中遺憾,他不由感慨道:“下次我們一大家子再來爬山吧。”

聽到“一大家子”,一旁的筵青默默皺起眉;想起肖宸喂魚時的場景,他不知考慮到什麼,眉頭漸漸鬆開。

小鸚鵡倒是十分不樂意,總覺得和這兩人一起出來時,自己非常容易被忽視,心裡還堵得慌……

不知道這就叫“吃狗糧”,小鳥扭捏了一下:“那下次你也喂我烤魚嘛。”

肖宸正想答應,又想到池塘裡那條鮫人。剛覺得當著迷你鮫人的麵吃魚不太好,他轉念一想,又想起和迷你鮫人的初遇……

肖宸:“……”想到小鮫人曾經費儘心思偷渡魚群出去,隻為吃口新鮮的,他瞬間抹消了內心那點兒猶豫:“行。”

現在又輪到筵青不高興了。

時間就在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悄然溜走,太陽已逝,圓月西升。肖宸趴在帳篷裡,帳篷開了個小縫,對準一片漆黑的空蕩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