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葫蘆(2 / 2)

“咳,我也不知道。”陸龜慢悠悠的張開龜喙。方才窩在肖宸懷裡,它最初還沒感覺,漸漸的卻有暖流湧起。

這股暖流宛如春風細雨,細細撫過它的四肢百骸;一時間,舒服得像是在蒸桑拿。

陸龜動都不想動了,隻想在肖宸懷裡賴一輩子。

“這麼厲害?”聽它形容完,黃鸝鳥不由一愣,隨後拍拍翅膀:“老家夥,可彆是好不容易有人抱你上下樓,你舍不得了吧!”

陸龜一陣沉默。它知道,這種體質的人類聞所未聞,光憑自己兩句話,這群妖獸是不會信的。

不過陸龜年歲已高,說話還是有兩分份量。漸漸的,黃鸝鳥扇動翅膀的頻率慢了:“……等會兒我也試試去。”

陸龜不說話,眼神寫滿了“我就知道”。

不知自己的懷抱已經被預定,肖宸走到一隻“葫蘆”下,仰頭看它。負責審問這隻葫蘆的是隻胖嘟嘟的小山雀,此時爪子縮得緊緊的,不知從哪兒抓了根羽毛:“究竟有什麼陰謀,你說不說!”

陰邪打死不從,腦袋堅定地彆開。小山雀大怒,扇動翅膀,將羽毛抵在陰邪腳心:“你說不說,說不說!”

被瘋狂撓癢癢,黑影發出破風箱似的吸氣聲,跟條毛毛蟲似的掛在樹枝上蜷成一團。它誓死不從,反映在小山雀身上,隻能是撓得更加用力……

眼見二者糾纏,懲罰不斷升級,卻半個字都沒問出來,就連肖宸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都癢成這樣了,你還是快說吧。”

撓得十分用力,小山雀氣喘籲籲,險些爪子抽筋。抹開額頭上的汗,它眼睛一瞪,對陰邪來說,圓嘟嘟的臉卻無半分威脅的效果……

當著眾人的麵,陰邪彆過腦袋,誰都不理。肖宸正欲親自動手,筵青卻率先邁步,打斷了他的步伐:“我來。”

察覺到這股氣息接近,陰邪渾身都繃成一團。

抓著那半根羽毛,小山雀自覺的往後飛了半步,將舞台留給筵青。肖宸好奇的目光下,筵青眯起眼,與倒掛的陰邪雙眸直視:“為什麼來這裡?”

僅僅是一句話,對麵黑影已經嚇得戰戰兢兢,牙關打顫。伴隨著那句話,一股無比強大的意識已經猶如洪流,衝進了它的腦海!

就像巨浪中顛簸的小船,小山雀震驚的目光中,這位寧死不屈的大爺已經迅速倒戈,雙手抱住腦袋:“說……我說!”

“你怎麼這樣啊!”審問半天都沒有效果,筵青一上就收獲頗豐,小山雀發出絕望的啾啾聲。

陰邪咬緊牙關。靈魂被直接拷問的感覺,和腳心區區的微癢大不相同;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剝開,陰邪兩股戰戰,再無半分隱瞞的想法:“是……是有人叫我們來的!”

“誰?”肖宸問。

陰邪張著嘴,眼神變得空茫:“……教會我們術法的人。”

“確定是人?”見它眼神放空,肖宸問得慎重。如果真是人類,那這群妖獸遭受的無妄之災,還真和自己脫不了乾係……

“不。”終於回神,陰邪鎮定片刻:“……它們和我們一樣,也是邪祟。”

肖宸皺起眉。說了半天,這群陰邪也是受人指使,看樣子也知道得有限,問不出什麼更多的。

不過這群陰邪執念如此之深,又專挑小孩子下手;紀律性強,輕易不透露任何情報,恐怕也不簡單。

肖宸一時陷入沉思。見陰邪交代了這麼多卻還是不露底,小山雀氣不過,拿嘴巴啄它:“說話說一半的壞東西!快說,主謀是誰?”

小山雀可不比筵青,陰邪完全不怕它,又打算進入裝死狀態。結果剛撇過頭,就和筵青視線相撞,頓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劈裡啪啦倒豆子似的開始交代:“放,放心,你們馬上就能見到它了!”

“我是說它是誰?”小山雀繼續逼問,肖宸卻捕捉到重點:“你是說馬上?”

陰邪點點頭。筵青眉頭一皺。

天台還十分熱鬨。不知危險將近,眾妖圍著大樹割葫蘆,一派其樂融融的豐收景象。須臾間,肖宸的聲音卻打斷這份輕鬆:“彆審了,趕緊下樓,去傷員那裡!”

“憑什麼!”熊掌扇得正開心,聽聞此言,黑熊精眉頭一皺。它剛想反對,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卻突然席卷了整座大樓!

“劈裡啪啦”,燈全滅了。餘下的妖獸具是一愣,見肖宸帶頭往下,終於反應過來,忙不迭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殤離情、sakura的地雷,謝謝你們啾咪,努力碼字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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