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
肖宸:“……”
被他“威脅”,青鸞似乎不知該如何反應,羽扇般的尾巴在空中一抖,硬生生嚇直了。筵青卻毫無所覺,還執著的半蹲在原地,等待青鸞回複。
眼前的一幕太過奇妙,和被緊密壓迫的鸞鳥一樣,肖宸也陷入沉默,久久沒回過神來。手機一直搭在耳邊,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才換回兩分他的神智。
“喂喂喂?肖大師,您還在嗎?”
是徐老爺子。剛給老人家科普了一半知識就消失不見,肖宸渾身一凜,深深檢討起自己過長的反射弧:“我在,我們繼續……”
聽到他的聲音,筵青猛的回頭。意識到青年一直站在自己背後,男人瞬間起身,連自己剛供奉到一半的愛情鳥都忘了。
“劈裡啪啦……”細碎的響動間,幾顆綠豆從他懷裡滾出來,正巧落在地上。肖宸眼睛微微睜大,來回在二者間逡巡,非常好奇筵青懷裡究竟藏了多少種豆類食品……
“我……”被青年這般打量,筵青手足無措,似乎想解釋什麼;可惜他的眼神又直又狠,越說不出話,就越顯得凶狠又暴躁。
肖宸正和彆人打電話,也沒什麼時間和他說話,隻能用眼神與筵青交流。二人目光相觸,筵青眼神瞬間移開;肖宸還在想小蛇是不是在生氣,就眼睜睜看他耳朵染上紅意……
肖宸:“……”
莫非是在害羞?
“你在做什麼!”小鸚鵡才不管筵青變化莫測的神情。比起這位室友的心理健康,它更在意自己方才撞破的背叛現場:“供奉那隻山……嘰!”
和筵青目光相接,小鸚鵡渾身一顫,忙不迭縮回肖宸背後。雖然在肖宸麵前從不展露,筵青的脾氣可絕對算不上好;碰上其他妖獸時,就尤其的沒有遮掩……
比如小鸚鵡。剛好筵青沒處發泄,它就自己撞了上來;不過被望了一眼,已經渾身發寒,恨不能繼續當鵪鶉。
“你是在給它喂東西?”終於打完電話,肖宸收起手機。筵青緊張的目光下,他幾步走過來:“那你喂錯了。”
似乎沒有八卦的意思,肖宸盤腿在鸞鳥麵前坐下,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鸞鳥也是鳳凰屬,那它應該隻吃竹實。”
“竹實是什麼?”危機總算過去,小鸚鵡悄悄伸出腦袋。
肖宸解釋:“就是竹米,竹子的種子。竹子開花百年一見,想要找到竹實,是非常困難、講求機緣的一件事。”
筵青悄悄豎起耳朵。見肖宸完全沒追究他的“愛情祈願”,耳朵上的薄紅才緩緩消了下去。
聞言,小鸚鵡大為不滿:“它吃這麼好?莫非你還要專門為它找吃的去嗎,這不公平——”
又挑起了小鸚鵡的好勝心,肖宸一陣頭疼。見青年陷入煩惱,筵青當機立斷,瞪了小鳥一眼:“不然呢,像你一樣貼著他進食?”
小鸚鵡渾身一顫。想象了一番自己站在肖宸右肩,青鸞站在肖宸左肩,這樣一幅“親密無間”的場景……它當機立斷收回思緒:“還是給它吃竹實吧。”
筵青滿意的頷首,緩緩轉過身:“我……去給鸞鳥找竹實。”
說話時,男人身姿筆挺,堅定的望向遠方。他的視線落在藍天白雲間,也落在牆外樹梢上……就是不看肖宸。
身為一條特立獨行的蛇,筵青還是第一次如此團結友愛。肖宸點點頭,大為讚賞他的行為:“是為了給它治療,還是為了借機祈福另一半啊?”
男人的背影僵了。
肖宸努力憋笑。見筵青久久的站在原地,似乎忘記了抬腿的方法,才趕緊為對方找台階:“我記得西邊就有一片竹林。”
筵青點點頭,終於忙不迭邁步,背影帶了幾分狼狽;目送他消失在門外,肖宸蹲下身。
和剛才筵青的姿勢一模一樣,他試探著伸出手。見青鸞沒有避開,才狠狠摸了兩把它漂亮的羽冠,一邊還分心和小鸚鵡商量:“你說,筵青是看上誰了?”
青鸞安逸的放鬆下來,下巴擱在肖宸掌心。透過眼睫,隱隱能看見一片信賴的目光。
小鸚鵡哼哼唧唧的,嗓音裡全是不滿。見青鸞這麼舒服,它猛的揚起頭,故意當著病號的麵,用腦袋頂狂蹭肖宸臉頰:“不知道。就他那樣凶的,肯定是看上哪條小母蛇了吧。”
而且一定是冰涼的、風.騷的、同樣會目露凶光的一條凶蛇。筵青不在,小鸚鵡說起壞話時毫不遮掩,越說越起勁兒。
“雖然你是人類,但也是數一數二的異族了。反正那條蛇,肯定比不上你這麼聰明,還善解鳥意……”才被肖宸吹了一通,小鸚鵡扭捏了一番,竟還記得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