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即使肖裁判沒在,該做的事還是得繼續。
陣法大賽時間有限,選手裁判共近百名,光吃住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原則上不能拖延,眾裁判商量了一個中午,才終於匆匆確定好補賽的流程。
山下有一家遊樂場,因為財勢破敗,已經倒閉了大半年了。此處同樣風水不好,除了沒幾個鬼,狀況和大樓裡的差不多——正好借來給選手們畫陣。
迅速敲定比賽地點,龔家弟子再次去聯係包車。等到了下午,選手們又一次在廣場前集合。
再度坐上公交車,當他們意識到肖宸沒在裁判堆裡,甚至沒打算現身,車內也變得哄鬨起來。
“肖裁判呢,難道是受傷了?”
“好像從回來起就沒見到過他……”
“誒楊宇芝,你不是和肖裁判熟嗎,他怎麼沒過來?”
突然被人叫到,楊宇芝猛的回神,一臉茫然的撓撓頭:“他……他沒怎麼吧,小肖兄弟很厲害的。”
楊宇芝隨口一句,自然沒能安撫選手們討論的熱情——在大樓裡從頭昏到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這人能知道些什麼?
眾人陷入各種猜測,肖宸消失的原因在養傷、回家與離世間不斷徘徊。隻有一人,自始至終都沒參與過討論。
小楚安靜的坐在最後方,單手撐頰,似乎正陷入沉思。
肖宸領著白澤出現的那一幕,還深深的印刻在他腦海中。身為被白澤親自護送出來的兩人之一,小楚可是全場最早逃出大樓的選手。
到了如今,即使思緒紛湧,他也不敢妄自揣測白澤與肖宸的關係。隻不過,要說與白澤有特殊羈絆的肖宸會出事?他絕對不信……
另一輛車中,裁判們同樣在聊天。不過比起學生們的好奇,才聊完一波八卦的大師們,話題就顯得學術多了。
最先開頭的是蹇宏偉:“對了,大樓裡的邪陣是誰破的?”
他印象很深,雖然自己找選手沒費多大功夫,但輪到帶他們出去時,卻怎麼也繞不出大樓。
樓裡有其他陣型。這群不知哪兒來的陰邪,竟然依托他們這群陣法大師的手筆,創造了用來困住他們的牢籠!
此事非同小可,蹇宏偉雖無比的心驚,在選手們麵前卻什麼也沒透露。但在私下裡與裁判的相聚時,話匣子就收不住了:“好強的束縛!我找了半天陣眼,卻一直未能定下……”
“可能陣眼在邪祟身上。”有大師猜得**不離十,順便長撫胸口:“我也想問是誰破了陣法……何大師,莫非是您這麼厲害,將我們都救出來了?”
何恒也希望是自己破的,但事情總不能無中生有:“還真不是我。不過……”
聯想起半路上驟然出現的雪獅,何恒雙眸都亮了起來:“也許,是白澤幫了我們。”
“白澤?”這可是枚炸.彈。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裁判一時都有些激動:“是老徐的手筆?”
“我看不像。”何恒道。想到驚鴻一瞥時,對方優雅的身形,何大師一時有些春心蕩漾:“如此強大的生物,總有強盛的自我意識。也許,它是察覺到人類有難,才會突然降臨……”
車往山下開去。不遠處,傳說中美麗優雅的白澤正緩緩邁步,嗚嗚叫著把腦袋往肖宸懷裡拱。
“你倆都怎麼了……”小鳥還蹲在頭上,肖宸一個人應付不了兩隻異獸,一時有些手忙腳亂。筵青站在一旁,單手把毛線窩拎起來,順利引開尖叫的小鳥:“它們想宣示主權。”
“宣誓主權?”這聽著可太新鮮了。身為眾獸環繞的鏟屎官,肖宸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名詞:“對誰,我?”
筵青點了點頭。
肖宸瞬間聯想到標記地盤的小狗:“還好異獸不需要排泄……”
小鳥充耳未聞。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奮鬥,它終於從筵青手中搶過毛線窩,此時正怒氣衝衝的銜著窩往牆角飛去。
待把窩放好,才又怒氣衝衝的轉回頭嘀咕:“我不允許!什麼窮奇,剛現身就差點把我窩毀了;要是真過來,以後還得了……”
可惜肖宸沒聽到它的抱怨。窮奇充耳未聞,尾巴在池塘上甩來甩去,終於拍打在池麵上。受不了接連而來的刺激,小鮫人打著嗝,捂住眼睛浮出水麵:“肖,肖肖……”
嗓音細若蚊音。敏銳的捕捉到它的求救,肖宸不小心遺忘了小鸚鵡,一個箭步躥過去:“嚇到了?沒事沒事……”
一把抱起小魚,肖宸動作熟練,把它舉在懷裡拍背。迷你鮫人雙眸含淚,嗝出一片彩虹泡泡——明明窮奇危險的氣息近在咫尺,陷在青年懷抱中,它卻漸漸遺忘了那片恐懼:“沒,沒事,肖肖這兒很暖和,我不怕……”
聽到迷你鮫人含混不清的呢喃,肖宸拍背的手一頓,心都要化了。
目睹肖宸摸完雪獅摸怪隼,摸完怪隼摸鮫人,筵青呆立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自己屬於人類的雙手,男人眯起眼。
下一秒,肖宸敏銳的察覺到腳邊涼涼的:“咦……筵青?”
小蛇吐出信子。也許是察覺到獸形更容易分到寵愛,它迅速轉變回小時候的模樣,此時柔弱無骨的纏在肖宸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