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口灑進。
肖宸剛在床邊站了會兒,筵青已然出了門。門被掩上的同時,那股味道變得愈發明顯。
冷香飄灑在臥房,混雜著銀白的月光,一切朦朧間罩上一層輕紗。客廳裡隱隱傳來小鳥的尖叫——好像是它想飛進臥房,卻被筵青死死攔住了。
“什麼味道!”小鳥的啾啾聲,這裡都能聽到。猶豫了一會兒,肖宸坐在了床上。
一股濃烈的冷香驟然包裹在身周。床鋪很軟,連帶得肖宸整個人也陷了進去——被這股氣息包圍,突然升起的困意中,他連眼睛都有些撐不開了。
於是沒有多少猶豫,便順勢蓋進被窩。
蓋上被子後,冷香似有若無的纏繞上來。肖宸閉上眼,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就像初次見麵時,長發男人繞著自己的手臂不放那樣。
如此的不諳世事。
隻是比起從前,現在的小蛇要穩重得多,再沒做出這般舉動。
說不上是犯困還是懷念,肖宸更往被窩裡鑽了些,任那股好聞的氣息在鼻尖繚繞。和肢體接觸不同,這種接近帶了些微的距離感。
既不會激發自我保護機製,又無時不刻的提醒著,有人正以溫柔而不容置喙的方式,一點一滴入侵你的生活。
而這個人,是筵青。
似乎越想越深,又似乎沒有。伴隨著月光,肖宸呼吸逐漸綿長,不小心便陷入沉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似乎周身也染了些淡淡的香氣。肖宸本還很感興趣的湊過去聞了會兒,等把睡衣換掉,那股味道卻又消失得差不多了。
“什麼,染味兒?”聽罷肖宸對昨天的解釋,小鸚鵡徘徊在炸毛邊緣,隻能耐著性子仔細嗅了嗅:“哪兒有味道?”
幾人正走在去開會的路上。聽小鳥這麼說,肖宸也聞了下自己的胳膊,隨後失望似的歎了口氣:“好像是沒有了。”
“這招根本沒用!”就是因為這種理由被關在臥房外,小鳥氣得不行,在半空呼哧呼哧的扇翅膀。
冥思苦想的方案以失敗告終,筵青抿緊唇:“……時效太短。”
見肖宸感興趣似的望來,他當即打起精神:“隻要多來幾次……”
“你以為吃藥嗎?還重複幾個療程!”小鳥呼哧呼哧的反駁他。一想到自己又會被關在門外,它就一陣由衷的不爽:“你是醃榨菜吧?想把肖宸醃入味兒?”
筵青眼疾手快的捏住它的鳥喙,果斷的往後一扔。
在空中撲騰幾下,怪隼爆發出一連串鳥啼,似乎是在罵臟話。無視它的聲音,筵青遞出另一項方案:“或者,今晚我抱著你的衣服睡覺。”
肖宸眉眼微彎。男人說得認真,為了征求自己同意,腦袋還壓低了些。
那雙鋒銳的眼由下至上望來時,似乎連鋒芒都被磨平了。
“不用這麼麻煩。”青年聲音柔和。筵青尚未反應過來,身邊驟然貼上一片溫熱。
“我離你近些就好。”肖宸說。兩人胳膊緊挨在一起——身後鳥鳴聲無比聒噪,筵青卻瞬間心平氣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第三天的會議依舊在禮堂內舉行。這次進門時,肖宸敏銳的察覺到台子上放了個投票箱。
“為了保證公平,我們是人工讀票計數。”見肖宸來了,小熊貓向他解釋。它腳邊依然放了個蓋紅布的籠子,看位置,非常受重視。
肖宸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主席台不遠處,朱厭與天狗二人坐在了第一排——並沒有維持前天的位置,它倆不約而同坐在離主席台最近的地方,身周充滿了□□味。
肖宸看了一眼就往後排走。反正不管結果如何,都和他沒有太大關係。
不多時,參會人數就到期了。鄭重合上大禮堂的門,小熊貓站在台前:“肅靜——”
它一說話,整個鬨哄哄的禮堂,驟然便陷入安寧。無數雙眼睛聚集過來,小熊貓卻早習慣了這個場景,隻咳嗽兩聲:“大家都知道,我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對。”見場內響起竊竊私語,小熊貓提高聲音:“今天,是選舉新任會長的日子!”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告訴大家!”
肖宸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他還以為小熊貓是要說什麼新消息,結果就見它手往自己這邊一抬:“有關對付陰邪的辦法——旁聽席,有重大突破!”
場內響起交談聲。它們有不少在昨天就收到了消息,也有少部分是今天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