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異動(1 / 2)

()肖宸緩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筵青口中的“它”,並不是指的那座高台。

思緒驟然被打斷。台上,天狗的眼神依舊興奮;身旁人卻在自己與天狗短暫的對視中,逐漸變得低落。

失落掩藏在眼角眉梢。稍微捏了一會兒肖宸的手,沒等來答複,男人的手指有鬆開的趨勢;須臾後,又堅定的握緊。

“但是,吃醋是我自己的事……”嗓音有些低緩:“你不需要為誰買單。”

肖宸這才回神,忙不迭將視線挪回身旁人,隨後撞進一片深海中。

那雙眼像海水的潮汐,層層疊疊的霧雲下,青灰色不斷湧現。垂著眸子,他很認真的凝視著肖宸的眼睛,隨後才緩緩道:“我隻是不想瞞著你。”

不甘於這段感情從未被誰發現。那些潛藏在心底,熱烈盛放的玫瑰蓓蕾,他很想獻寶似的捧出來,叫香氣氤氳那人鼻間。

是我悄悄養了這麼久,隻為你一人盛開的花。

某種升騰而隱秘彌漫的情緒中,空氣都變得凝結起來。與他對視,肖宸變得有些難以開口。

似乎預料到了對方的反應,筵青像完成了一件大事,緩緩收回眼神。帶著隱秘的不舍,他似乎打算把手鬆開。下一瞬,又再度被誰拉緊。

“……我還什麼都沒說。”肖宸說。望著筵青似乎沒反應過來的臉,如秋風拂過,他臉上緩緩笑開。

笑意非常淺淡,卻叫人挪不開眼,仿佛秋日恰到好處的陽光。

筵青的心臟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

室內有叮叮咚咚的響聲。其他幾人已經走到高台上,若有所思的敲擊著爐鼎的周圍。清脆的響聲,宛如某種鐘聲。

“我喜歡聽你說自己的故事。”肖宸說。他拉著筵青向前走去,往那方高高的台上一道邁步。

早失去了青年的凝視,天狗還愣愣站在上麵,隻是眼神早就失落地垂了下來。肖宸沒有注意其他任何東西——無論是天狗的視線,還是拂過胳膊的涼風。

他隻凝望著筵青,宛如望見銅牆鐵壁下難得盛開的溫柔:“和我分享了這麼多,你還覺得,這僅僅是自己的故事嗎?”

筵青一言不發。如果不是實在不合時宜,他隻想一把將人撈進懷裡,再低低的親上去。

即使,這話是如此的臨摹兩可,卻像在他眼前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眼前,兩人的視線愈發纏繞;天狗終於無法忍受,幾步蹬蹬蹬跑下樓梯。

“肖宸,肖宸!”在旁邊喊了好幾聲,它才喚回青年的一眼。無視一旁筵青稍顯戒備的目光,天狗向爐鼎一指:“這座鼎內刻了字!”

深厚的藥灰中,那些並不算深刻的淺淡字跡早被埋葬起來;若不是足夠細心,根本就無法留意到。能察覺到這一點,天狗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難得想在青年口中聽到什麼,它執著地停留在兩人身前,可惜並沒有等到想要的人開口。

回應他的,是應智淵若有所悟的呼喚:“找兩個人下來,把這個爐鼎擦乾淨。”

“那我過去了。”何恒道。一開始就注意到兩人手牽手,他看起來像是落荒而逃,急匆匆的往樓梯上跑。

室內的空氣過於稀少,又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互動。何大師覺得,再不走自己也該被傷害到窒息了。

不多時,上麵又下來兩位弟子。玄學大師們都位高權重慣了,自然不樂意自己動手,也隻有兩個倒黴小輩才在一旁乾活。

肖宸卻沒加入等待的大師們。在室內逡巡幾圈,他足尖輕點,抹開了地上濃厚的藥灰。

幾道深深的刻痕出現在地板上。

“不太對……”在心底嘀咕半句,肖宸抬起腦袋,又仔細觀察了室內一圈。依舊牽著筵青的手,工作模式和生活模式,他倒是切換得挺快。

隻苦了小蛇。手上不斷傳來恰到好處的暖意,筵青隻覺得自己掌心的每一塊肌膚,都迫不及待渲染著青年的氣息。

對方比自己稍矮一點,當他垂著頭看地板時,自己恰巧能看見青年腦袋挺可愛的發旋。

很想伸手摸一摸,又更想拿唇去觸碰。

身旁人的氣息很熟悉,混雜著自己努力許久,才終於繚繞上去的冷香。仿佛被蠱惑,仗著自己二人正站在角落,筵青悄悄傾過頭,似乎想將唇印在那墨色的發間。

腦袋剛一動,就被一道聲音打破:“你們忙呢!”

瘋道人背著手慢慢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一群異獸。似乎是努力半晌也沒能和小鳥搭上話,他臉上的鬱悶顯而易見,還用幽怨的眼神望著飛在半空的綠毛鸚鵡。

“徒弟,你能不能好好給它說說,我人很好的,隻是想摸摸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