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在震顫。伴隨著紋路被點亮,地板道道皴裂。
站在台上的陰邪也像察覺到危險,一個個飄身而起;隻是都沒離開,而是警惕的看著中間。
劇烈的搖晃中,眾人幾乎站不住身子。意識到不對,肖宸的聲音已是傳遍整座地下室:“走,去外麵!”
此地不宜久留,整個地下室看起來都搖搖欲墜;肖宸轉身的同時,雪獅已晃晃悠悠的埋下頭想拱他。結果還沒來得及湊近,腦袋已被擋住。
將肖宸攔腰抱起,筵青足尖輕點,閃身去了樓上。
雪獅在身後打了個響鼻。一行人剛離開,地板就像承受不住這番搖晃般,驟然垮塌!
“轟——”
像筷子搭建的模型,祠堂脆弱得一觸即碎。純白的月光也消失不見,須臾後,替換成如血般的烈色。
仿佛玫瑰香氣,血色彌漫叢生,席卷了整座宅邸。朦朧霧氣的中央,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站起,肩膀上還不斷落下破碎的瓦片:“……嗯?”
隻是一個音節,已經有如洪鐘。肖宸抬起頭——那東西的身形高大得能擋住月光,發覺肖宸在看自己,竟然也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打量肖宸片刻,“它”嘖了半聲:“你身邊還是這麼熱鬨。”
肖宸不說話。見他不搭理自己,那東西似乎自討了個沒趣,隻能遺憾的打量著周圍:“這兒景色不錯。楊家傳承到多少代了?……哦,這兒還有個應家的小子?”
眼神落在筵青身上。那目光讓人本能的覺得不舒服——摻雜著惡意,戲弄與滿滿的嘲諷。
“它”緩緩笑開。伴隨著血霧漸散,廬山真麵目也終於露了出來——時隱時現的赤色皮膚,巨大的獠牙,以及肌膚上蔓延的紋路。
紋路還十分眼熟——正是不久前的魔族文印!
幾乎瞬間就能確定對方身份,肖宸警惕的眯起眼——這東西,像極了一隻魔。
仿佛敲定他的猜測,對麵魔族咧開嘴,大量的陰氣散發出來,倒灌了整座楊宅!
與陰邪不同,曾與眾神打擂台,真正魔族的氣勢簡直能遮天蔽日。打量著筵青,它似乎沒發現對方是一隻異獸,還以應家人稱呼道:“我倒是沒想到。害我睡了這麼久,你竟然還沒死……”
氣勢陡然一變。幾乎是惡意的咧開嘴,它的殺氣化為利刃:“沒關係,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西天——”
“肖宸。”筵青根本沒看它。威脅被打斷,魔族整隻一愣,隨後就見男人一臉鬱悶地向身旁人求證:“這是你的舊識嗎?”
“哪能啊。”肖宸趕緊撇清關係:“我不認識它,見都沒見過。”
筵青這才鬆了口氣。擋在肖宸身邊,男人麵無表情道:“那就是碰瓷了。”
魔族:“……”
“碰瓷的人,向來不懷好意。”眯起眼望向當場呆住魔族,筵青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情敵:“那就由我把它打回去。”
“行。”肖宸在身後笑眯眯的,似乎全沒被場內恐怖的氣氛影響到:“也算我一個。”
“你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像t台上的模特般被肆意批判,魔族氣得皮膚漲紅。它從沒想過,這群人竟然敢這麼評價它——它明明是來尋仇的!
“戀愛腦。”就連小鳥都同情起了麵前的魔族。幾隻陰邪飄飄悠悠飛到魔族身邊的同時,它還在非常嫌棄的嘀咕:“臭蛇真是戀愛腦,一股酸臭味……”
肖宸依舊在微笑,絲毫沒有打斷它們的意思,暗地裡卻掐好了法訣。
誰都知道,麵前魔族來者不善,光憑武力值,就能和洪荒神靈正麵剛。應智淵那群人,應該正往這邊趕來……
搶在對方反應過來前,肖宸開口拖時間:“你是怎麼過來的?魔族,應該早被封印在了地底才對。”
魔族冷笑一聲,同樣揚手插了個法訣:“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反派死於話多。”
肖宸:“……”這鬼還挺潮。
“基本能猜出來。”站在二人身旁,筵青輕聲開口:“楊家應該早與魔族有染。給異獸扣黑鍋不成,他隻能拿出最後的手段……”
“就是以自己為引,將魔族召喚出來?”肖宸搖搖頭:“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牽扯出這麼多醜聞,楊家早注定覆滅。楊璠的拚死一搏,若說是為了自己的道義目的,未免太過牽強。
肖宸眼神一凜:說不定,和楊家大小姐一樣;楊璠此舉,同樣是為了自己的孫女……
魔族依舊站在二人麵前,動也沒動。它手上的法訣卻不知何時飄起,隱隱約約的陰氣在四周環繞。
它身形時隱時現,看起來不太穩妥。肖宸眼神一凜,突然想起什麼:“你還不出手?”剛剛還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現在就任他們在底下商量?
魔族笑了一聲:“那是因為我……”
話音未落,一道金光已經砸到身上,又瞬間消散。仿佛被這一下砸蒙了,魔族有些說不出話,整隻愣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