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想了想:“第四件,套路我約會地點。”
傅沉解下了腰帶。
“呃……我說要感謝你救命之恩的時候,給我下套,讓我多答應你約會幾次。”
傅沉沒站起來,但把褲子往下褪了一點,示意這件要脫。
顧舟皺眉:“……讓我答應你在我家留宿。”
傅沉抬起頭來,表情略顯為難:“還有一雙鞋,和襪子,再然後的話……那就要脫光了,還是就到這裡吧。”
顧舟微微睜大眼——脫光都數不完?!
他已經想不起對方還套路了自己什麼,傅沉身上的衣服還剩三件,也就是說,他沒發現的套路大於等於三。
他忍不住咬牙,怒道:“傅沉!”
“嗯,我在。”
“我說你詭計多端你有意見嗎?”
“沒有。”
顧舟瞪他了一會兒,板著臉道:“穿回去。”
傅沉言聽計從:“好。”
顧舟看著他把剛脫下來的衣服一件件往回穿,他視線停在對方身上——不得不說,傅總的身材確實不錯。
雖然沒看到下半身,但窺一斑而見全豹,光憑上身也能想象出大概,確實比較符合顏控的審美。
直到衣服把那具“美好肉¨體”遮住,顧舟才收回目光,覺得傅沉這個人真是矛盾的結合體,穿上衣服的時候高冷禁欲,一旦脫了衣服,又散發出十足的男性荷爾蒙。
傅沉穿好衣服,觀察著他的表情,感覺他情緒逐漸平和了下來,低聲問:“那我算是過關了嗎?”
顧舟哼哼一聲,沒搭腔。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顧舟隻感覺最後的一點精力也消耗殆儘,他困倦極了,不想再征得對方的同意:“我要睡覺。”
傅沉再次看表——護士說讓顧舟過一個小時再睡,現在還沒到,但也差不多了,於是他幫顧舟蓋好被子:“你睡吧,如果有事,我會叫你。”
顧舟已經困到極點,迅速熟睡過去,病房裡再度安靜下來,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平穩波動,傅沉在病床邊守了一會兒,聽到病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發現是程然,後者伸手指了指顧舟,小聲問:“睡了?”
傅沉點頭。
程然:“你出來一下。”
傅沉壓低聲音:“得有人看著他,什麼事?”
程然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衝他比口型:“我把她聯係方式給你。”
傅沉反應過來這個“她”指的是顧舟媽媽,他心下了然,站起身來:“那我讓護士來陪護一會兒。”
他出了病房,麻煩護士幫忙照看一下顧舟,隨後跟程然走到走廊窗邊,程然已經把顧舟媽媽的手機號發給了他,並說:“我這就走了,還得回去上班。那個什麼,你倆的事你自己解決,不過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快聯係她,等顧舟身體恢複了再說。”
“當然,”傅沉把那個手機號輸入通訊錄裡,隨便備注了一個名字,又把聊天記錄刪除,“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行,”程然不再多說,“那你記得吃飯,晚上彆忘了跟我彙報一下顧舟的情況。”
“彙報”這個詞讓傅沉微微揚眉,他目送程然離開,聯係司機送午飯過來,隨便吃了兩口。
整個下午,他都在病房裡陪顧舟,雖然顧舟的情況比較穩定,但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這手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顧舟體質又差,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什麼並發症。
顧舟一直昏睡,到了晚上,開始低燒。
傅沉叫來了醫生,醫生說術後低燒是正常現象,一般兩到三天就會退掉,目前各項生理指標都沒有太大問題,叫他不要過於擔心。
雖然醫生這麼說,但傅沉還是沒法不擔心,他繼續在床邊守著,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他感覺到顧舟稍微掙動了一下,隨後眉心微聳,睜開了眼。
傅沉連忙起身,輕聲喚他:“顧舟?”
“嗯。”顧舟眉頭皺著,像是不太舒服,他臉色十分蒼白,就顯得那雙眼睛格外黑,整個人透出一種極易破碎的脆弱感。
傅沉連大氣都不敢出,低聲問:“疼嗎?”
顧舟剛醒過來,好像有點反應遲鈍,過了好幾秒才回答他的問題:“……還好。”
傅沉的手指已經搭在了止疼泵上:“要我幫你按嗎?”
“不用。”
“真的不用?”
顧舟看向他,語氣有些無奈:“我說了,這點疼在我忍耐範圍內,用藥的話,胃會不舒服。”
“好吧。”傅沉隻得放棄,手術前顧舟就說不需要止疼泵,但他怕他疼,還是跟醫院要了一個自控式的,結果顧舟依然堅持不用。
他跳過這個話題:“那要喝水嗎?”
這回顧舟點了點頭:“要。”
從中午輸完液到現在一直沒有喝水,顧舟已經非常口渴,他期待著傅沉給他遞水,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對方給他倒了一碗溫水,用勺子舀起一小勺,遞到他唇邊。
顧舟看著那清亮的一勺水,直皺眉。
他用“你是不是故意的”的眼神看向傅沉:“你不會用吸管?你這麼喂,我要喝到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