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少天,”傅沉神色自若,“大概是從任軒闖進你家之後開始。”
顧舟估算了一下那到底是多少天以前的事,他明明覺得還清晰宛如昨日,細想才發現已經過去了三周。
原來他和傅沉相識……不,相親,馬上就要滿一個月了。
但是也才一個月……
他這一個月所經曆的事,簡直要比普通人一年經曆得還多。
顧舟回過神:“所以你早就做好了我搬到你家來住的打算?那我要是不答應呢?要是咱倆最後沒成,你買的這堆衣服怎麼辦?”
傅沉:“如果我們沒成,那隻能說明我的魅力還不夠,我做人很失敗。”
顧舟:“……”
好家夥。
這誰敢說堂堂傅總魅力不夠,誰敢說傅總做人失敗?
他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默默把衣櫃門關上了。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搬過來,”傅沉又說,“之前我們的關係還沒親密到那種程度,所以我一直沒提,但現在不同了,我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邀請你——你原來的房子給你留下過太多不好的回憶,睹物思人,你看到一些東西難免會想起他,而且那裡被任軒入侵過,雖然鑰匙已經收回,但誰也不能保證今後就絕對安全,哪怕你換了鎖,隻要你不搬家,他依然知道你住在那裡,就算他被關進監獄,你再也見不到他了,可這對你來說依舊是個心理負擔,不是嗎?”
顧舟抿唇。
他確實覺得不太愉快。
那種被人跟蹤、被監視的感覺在短時間內難以消除,他還是要每天反鎖房門,以求心安。
“這樣的環境並不適合你休養,”傅沉繼續道,“與其勸自己不要提心吊膽,不如直接換個新環境,和過去徹底劃清乾係。如果你不喜歡每天看到我,我可以不回來,減少在你麵前出現的次數,或者,我乾脆把這房子贈送給你,畢竟我的房產不止這一處,我住在哪裡都行,但對你來說,這裡應該是個不錯的地方,足夠安靜,也足夠安全。”
顧舟越聽越震驚,傅沉說到“把房子讓給客人住,房主自己不回來”就已經讓他睜大了眼,再說要直接把房子送給他,更是讓他瞠目結舌——這麼一棟豪宅價值多少錢?怕不是要直接破億?
說送給他,說得這麼輕鬆?
他迅速回神,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沒有不想看到你的意思,我要是真不想看到你,在醫院就住不下去了好吧。”
這個答案似乎讓傅沉很滿意,他點點頭:“那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舟再直接回絕實在不太好,而且他確實有些心動,這裡的環境比他那小彆墅好了不止一星半點,最重要的,這裡能擼狗。
於是他道:“我體驗一晚,明天給你答複。”
傅沉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是動搖了,立馬見好就收:“好,那你整理一下,一會兒準備吃飯了。”
顧舟第一次在傅沉家吃飯,上桌的終於不再是那個眼熟的保溫桶,而是精致嶄新的餐盤。
餐桌是個六人台,他們兩個人坐,顯得有點空,不過很快,就有第三個“人”加入了他們的晚餐——邊牧竄上椅子,在座位上蹲坐下來,對著他們的晚飯垂涎欲滴。
顧舟一抬眼,就看到那顆突然冒出的狗頭,差點把自己嗆到,他忍不住笑起來:“傅總平常都是和狗一起吃飯的嗎?”
“平常我吃飯它根本不會理我。”傅沉瞄一眼坐在旁邊的狗,覺得最近是不是對它疏於管教了,“你要是敢把口水流到桌上,以後就彆想再進餐廳了。”
傅重看看他,那眼神好像在表達“我是那種管不住自己口水的狗嗎”,它相當不屑一顧地從椅子上跳下去,鑽到了桌子底下。
顧舟被他們逗笑,緊接著就感覺腳下蹭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看,邊牧居然在他腳邊趴下了。
這狗為什麼這麼喜歡他?
顧舟搞不懂,不過有一隻願意跟他親近的寵物,會讓人心情愉悅。
因為他還在術後恢複期,菜做得都比較清淡,有肉,但隻有白肉。讓傅沉陪他吃病號餐,他還挺不好意思的,一想如果自己真要在這裡長期住下去的話,總不能天天讓傅總跟他吃一樣的,於是道:
“你其實不用每頓飯都遷就我,你想吃什麼就讓阿姨做,我不吃就是了。”
傅沉停筷抬頭,眼中有了一些笑意:“這是來自男朋友的關照嗎?”
顧舟不說話了。
傅沉淺撩輒止:“好,那我明天就讓阿姨安排。”
顧舟其實不知道傅沉喜歡吃什麼,從相親至今,對方一直在遷就他的口味,他到現在還對傅沉的喜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