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有點鬱悶地喝了口水。他真的有在炫耀嗎?子細想想好像確實…
顧舟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他居然真的在秀恩愛?
顧秀霖伸手摟住他,發自內心地說∶看你找到了喜歡又合適的人,媽媽真的很高興,沒關係,你還有什麼想秀的,都告訴我,媽媽愛聽。''
顧舟臉皮更燙了,哭笑不得道∶我沒有…….其實我…….嗯?
其實我之前,一直都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你看出我在秀恩愛,我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顧秀霖露出驚訝的眼神∶你不確定自己喜歡他,卻已經答應跟他結婚了?
嗯,顧舟點頭,不過這是我慎重考慮過後做出的決定,因為程然跟我說讓我試試,我覺得也行,就……我跟任軒分手之後,還是有點被影響,可能今後都沒辦法再進行那種正常的戀愛,所以我想試試不一樣的。
顧秀霖∶我聽程然說,你跟任軒分手後,很快就和傅沉走到一起了,會不會是因為太快了,還沒從上一段戀情裡走出來,也許過一段時間以後,你就能和傅沉進行…….正常的戀愛了呢?
顧舟搖搖頭。他沒有辦法解釋。
他沒法和母親說,自己重生前那三年中所經曆的事。
顧秀霖又問∶那是因為,任軒最後傷害了你的事嗎?顧舟∶這個程然也告訴你了?
告訴了,傅沉聯係我的時候就跟我說了一些,後來我又給程然打了電話,程然說得更詳細,所以我才決定一定要回來看看你。
她說著,輕輕在顧舟頸間摸了摸,那裡的皮膚已經恢複如初,看不到任何被掐留下的痕跡了。對不起,她說,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怎麼能怪您呢,顧舟攥住她的手,是我自己識人不淑,不過好在,最後還是及時分手了。
那…….顧秀霖跳過這個話題,不想再勾起兒子不好的回憶,這段時間你和傅沉,相處得怎麼樣?你用你說的那個……不一般的戀愛方式跟他在一起後,是什麼感覺?
還挺好的,顧舟笑了,他神秘兮兮地湊到對方耳邊,媽,你知不知道,二十九歲的傅家掌權人,居然是第一次談戀愛,特彆不禁撩。
這話一說出口,顧舟自己先意識到了——他確實是在秀恩愛。怎麼辦,根本忍不住。
母子兩個分開四年後又重歸於好,顧舟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尤其是想說關於傅沉的事,顧秀霖耐心聽著,把兒子摟在懷裡,時不時摸摸他的頭發,一如小時候那般。
兩人聊了很久,聊到顧舟口渴,停下來喝了半杯水,忽然想起什麼,把管家叫來問道∶傅重呢?回家到現在還沒見它。
傅總說怕影響你們,讓我先把它關在外麵了。
這麼冷的天你把它關外麵?顧舟驚訝道,你快給它放進來。
傅重是誰?顧秀霖好奇地問,傅沉的弟弟嗎?不,是條狗。
狗?顧秀霖一臉錯愕,這不是個人名嗎?給狗起人名?所以說傅總這人很奇怪吧。
管家把狗放進了屋,傅重站在門口,等他給自己擦完爪子,這才進入客廳,抬頭看向沙發上的陌生麵孔。
是邊牧啊,顧秀霖衝它伸手,它應該不會咬我吧?顧舟笑∶不會,它很乖的,也很聰明。
傅重湊過來聞了聞她的手,不知道是在分辨什麼,忽然它抬起頭,歡快地衝她叫了一聲,開始在原地撒歡,並瘋狂搖尾巴。
它好像不排斥我,顧秀霖摸了摸狗的腦袋,傅重搖著尾巴任由她摸,她又從桌上拿起還沒吃完的橙子,剝下一瓣放在手裡,狗能吃橙子嗎?
能吃。
顧秀霖把橙子遞到邊牧跟前,傅重十分開心地吃掉了那瓣橙子,把她手上沾到的汁水都舔得乾乾淨淨。
顧秀霖被它舔得很癢,忍不住笑∶真乖。
我剛來的時候,它也是這麼歡迎我的,顧舟說,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是通過什麼分辨的,怎麼知道誰是主人的朋友?是因為身上有相似的氣味嗎?
正說話間,傅沉終於回來了,他低頭看了一眼過分歡快的狗,對顧秀霖道∶阿姨留下來吃飯吧,今晚就彆走了,家裡空房間多,您隨便挑一間住。
顧秀霖是下了飛機直接被傅沉的司機接到彆墅來的,連酒店都沒來得及訂,她有些抱歉地說∶會不會打擾你們?
不打擾,我本來就是想讓您留宿的,您和顧舟這麼久沒見了,可以多說說話。
話到這份上,顧秀霖沒法再拒絕,她點了點頭,傅沉便讓管家帶她去挑房間,安置行李。
顧舟則湊到傅沉跟前,壓低聲音∶可以啊你,下手挺快,剛才我跟我媽說咱倆下個月結婚,她居然說知道,說你已經告訴她了。
當然得告訴,事關你的婚姻大事,難道不該知會你的母親嗎?
那也事關你的婚姻大事,你怎麼不告訴你媽?
傅沉沉默了。
他過了一會兒才道∶告訴肯定會告訴,但我不確定她會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和她關係不是很好,不像是母子,更像是單純的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
顧舟無法理解,為什麼母親和兒子之間會有這種微妙的關係,傅沉的家庭狀況太複雜了,他也不好細問,隻得道∶那……你不打算安排我們見麵了?
有機會你會見到的,傅沉說,還有我二叔,我小叔,婚禮的時候我會邀請他們,但來不來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與你更無關,你不需要嘗試融入我的家庭,傅家的家庭氛圍,跟正常的家庭完全不一樣,這樣的氫圍不適合你,你隻要跟我在一起,就夠了。
顧舟心想也對,反正他是和傅沉結婚,又不是和傅沉的家人結婚,那些人怎麼想,其實跟他沒有太大關係,更何況傅家勾心鬥角的,隻是表麵上平靜,實際誰和誰都不是一條心。
傅沉年紀輕輕能坐穩這個家主的位置,能夠維持住這表麵的平衡,可見相當有手段。
他跟傅沉聊了兩句,又去幫母親收拾東西,顧秀霖遠道而來,還給他帶了不少吃的,都是他們老家那邊特有的小吃零食,他小的時候,顧秀霖常讓人從家鄉往這邊寄,顧舟十分懷念,當場拆開吃了兩包。
晚飯時,他發現菜譜確實變了,但菜卻並沒有做鹹,這讓他鬆一口氣,因為他一個人低血壓,就讓全家都吃鹹,實在是不太好。
他以為自己逃挑過一劫,結果喝湯的時候嘗出不對,這才發覺原來鹽沒加在菜裡,而是加在湯裡了。
他抬頭看了看,發現這盅湯是專門給他煲的,和彆人的都不一樣,湯裡還有一點淡淡的藥味,不知道是加了什麼東西,他找半天沒找到,應該是在盛湯之前就撈走了。
他和完這碗微鹹的雞湯,說不上太好喝,但也絕不難喝,心說怪不得當時傅沉在廚房待了那麼久,肯定是去問了煲湯的方子。
顧秀霖被安排在一樓住下,顧舟一直跟她聊到晚上十點,才上樓洗澡睡覺。
可能是今天太累,他沒跟傅沉膩歪,很快就睡著了。
淩晨兩點,傅沉突然從夢中驚醒。他猛地翻身坐起,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夢中的場景還沒從腦海中退去,他兀自喘息不止,坐在床頭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偏過頭看向顧舟。
顧舟睡得很沉。
自從他顧舟同居以來,他一直都沒有再做噩夢,但今天可能是看到顧舟是倒而受了刺激,那個夢又卷土重來。
他不忍心吵醒顧舟,索性下床,從冰吧裡拿出半瓶沒喝完的酒,開門進了書房。
顧舟是被尿憋醒的。
他在夢裡找廁所,實在找不著,一著急就給急醒了,晚上喝了太多湯,讓他不得不起夜。
他睜開眼,發現身邊沒人。
他以為傅沉也上廁所去了,聲音含糊地叫了一聲,卻沒人回應,隻好先去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看到裡麵空無一人,傅沉並不在。
顧舟洗完手出來,整個人清醒了一些,覺得有些奇怪,傅沉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哪裡去了?
他上了個廁所,又回到床上等了一會兒,傅沉還沒回來,不禁更加疑惑——這人不是每天晚上都要抱著他睡,怎麼今天沒抱不說,還睡到一半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