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瞄了一眼:“他的。”
並嫌棄地說:“居然把穿過的鞋放我臥室裡,真是不講究。”
傅沉把鞋拿出臥室,顧舟又從抽屜裡找出了更多任軒的東西,領帶、皮帶、襪子甚至內褲,他心裡膈應得不行,覺得這櫃子要不也彆要了,乾脆換個新的。
等他把臥室收拾乾淨,掃一眼被清理出來的東西,發現那些衣服鞋都是任軒自己買的便宜貨,他送給任軒的名牌,一件都沒忘拿走。
傅沉找了一個空快遞箱,把東西全部塞進去,連同扔在門口的拖鞋。
顧舟又來到浴室,翻出了任軒用過的毛巾、梳子、剃須刀,有些不能確定用沒用過的,看著有點舊,也當用過的一並扔了。
他把家裡仔仔細細收拾了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還真的找出不少任軒的“遺物”,又順便打掃了二樓客臥,等折騰完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癱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傅沉伸手摸他的額頭,感覺到他出了汗,但是並不熱,便遞給他兩張紙巾,又倒了一杯溫水:“累了就早點睡,彆躺在這,小心著涼。”
顧舟爬起身,把一杯水全喝完:“那我去洗漱了,傅總也早點休息。”
傅沉點頭。
時間是晚上九點多,還遠遠沒到他睡覺的時候,傅沉上了二樓,關上門,給助理和秘書發消息,告訴他們自己明天也不去公司了,又通知家裡的保姆,讓保姆轉告他的狗,主人今晚不回家。
顧舟因為生病身體虛,加上收拾屋子耗費體力,實在很是疲勞,幾乎是剛一躺下就睡著了。
但可能是脖子後麵的皮膚還沒痊愈,平時不碰沒事,睡覺時不受控製地翻身壓到,就感覺有點疼,搞得他睡得不是特彆安穩。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迷迷糊糊聽到有關門聲,以為是傅沉不放心他,半夜過來看完又走,就也沒有在意,沒打算睜眼。
然而緊接著,他又聽到“哢噠”一響。
這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非常清晰,他幾乎是瞬間驚醒——那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臥室門隻能從裡麵反鎖,他屋裡有人。
窗簾拉著,室內一片漆黑,他定睛去看,隱約看到門口確實有個黑影,卻看不清是誰,下意識喚了一句:“傅沉?”
對方不說話。
顧舟警覺起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伸手去摸床頭台燈,可還不等碰到,那人突然衝了上來。
顧舟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他感到一股大力把他按在了床上,一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他瞬間呼吸困難。
他拚命掙紮起來,同時也猜出了對方是誰,果不其然,那人口罩下麵吐出熟悉的聲音:“顧舟,你很好,你好得很!”
是任軒。
顧舟腦子裡跳出“我明明已經收回了彆墅門卡他是怎麼進來的”,但很顯然他現在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他抓住對方的手試圖讓他鬆開,張嘴想要叫喊,可咽喉處被死死掐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任軒狠狠地盯著他,聲音咬牙切齒:“你敢綠我?結婚前一天跟我分手,就是為了那個傅沉,是不是?!”
顧舟無法回答他的荒唐問題,強烈的窒息感讓身體慌亂起來,他奮力用腳去踹,用膝蓋去頂,可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如任軒,生病未愈,又從睡夢中驚醒,不可能敵得過一個身體健壯的成年男性。
任軒死死壓在他身上,雙手拚命掐緊,他目眥儘裂,凶相畢露,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溫柔男友的模樣,低聲怒罵:“把我的東西都扔在門口是什麼意思?跟我割席?玩夠了就把我一腳踢開很爽是不是?賤¨貨,長著賤¨貨的身體還裝清高!你的現任男友知道你是個早就被人玩爛的賤¨貨嗎?!”
缺氧讓顧舟失去力氣,掙紮的動作開始變小,眼前的人麵目逐漸模糊,恍惚之中,那身影與記憶中的影像重疊起來,他仿佛回到了重生之前,他也是這樣被任軒按著,對方掐著他的脖子,掐到他近乎昏厥,失去反抗能力,隨後不顧他的意願,瘋了一樣地強¨暴他。
曆史難道真要在這一刻重演?
顧舟不甘心,他以死亡的代價才換來重生,憑什麼要再度容忍任軒的淩¨辱?
視野越來越暗,他快要看不清東西,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但求生的本能還在催促他反抗,他一隻手艱難向床頭的方向摸去,終於摸到了一截垂落下來的手機充電線。
他用最後的力氣抓住充電線,拚命地、一點點地往下拽,最終猛地一拉。
室內光線很暗,任軒雙手掐著對方的脖子,沒留意到他的小動作,緊接著充電器被拽下床頭櫃,帶著插住的插線板一起,直接掉在地上,繼而拖倒了台燈,掃落旁邊的水杯,所有東西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在安靜的臥室裡格外刺耳,任軒被刺激得渾身一抖,更加怒不可遏,用膝蓋壓住他一條胳膊,開始瘋狂撕拽他的衣服:“你再動,信不信我掐死你!”
顧舟被他摜在枕頭裡,缺氧讓他渾身發麻,脆弱的脖子已經感覺不到疼,他完全沒力氣掙紮了,他毫不懷疑,如果這動靜沒有驚動樓上的人,如果傅沉睡得太死的話,他一定無法平安度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