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買不起吧!也就是在這裡說說了。”
“說得跟你買得起似的。”
還有說:“人形幻靈丹剛出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好,從來沒聽說過能化成人的。而且幻靈丹那種雞肋丹,誰會去深入研究。況且這些年都沒有丹師弄出來,怎麼突然就有了,肯定有問題啊!”
飄渺真人冷哼一聲,說話的人便直接吐血三升,軟倒在地受了重傷。
簡直一群鼠目寸光的東西。
那白小狐連金丹都能煉出來,區區一個幻靈丹算得了什麼。
他不想再在外麵晃,一眨眼,便已經進了甄家。到這時,那個軟倒在地的人才反應過來,“誰,誰暗算我。”
周邊的人也各自散開,心說,這是得罪了哪路惹不起的神仙吧!
那邊飄渺真人並不知曉甄家做主的人在哪,但他到底是大乘期,感天地之萬物的本領自然極為不錯。隻要他想,這甄家的人根本發現不了他,他要想知道彆人在哪裡,卻是輕而易舉。
恰也巧了,這甄家剛將那化神丹修一行人迎進門,正家主主事的並那化神丹修一行人,全在正廳裡麵呢。
飄渺真人一揮衣袖,便趕了過去。
裡麵正在說:“如今傳言已經放出去了,咱們就等他發酵一日。等明日打著為受害者報仇的口號,打上傅家。”
“不錯,正該如此。”
那化神丹修也道:“那個煉出能化出人的幻靈丹的丹師我要了,我還待從他口中問出方子呢。”
“不過區區幻靈丹而以,伍丹師也有興趣?”
“你懂什麼?”
那伍丹師道:“丹之一道,一通百通。對方的幻靈丹即能幻化出人,說不得有什麼不同的法子,我正好看一看聽一聽,或對我的丹道有益。”
他在來之前,也未曾想到,竟然還有這般好處。
隔了一會兒,有人來報,“傅家上空方才有劫雲模樣,我們預估計了一回,似乎是有人在結丹。此人並不強,隻招來了二九雷劫。”
“撲哧。”有人忍不住笑了,“二九雷結的金丹啊!”
“那可真是弱了。”
“可真是挑了個好時機,要是他明日結丹,咱們正好打上門去,估計這丹也就結不成了。到時候我們在外麵一喊,這人肯定就受驚過度,直接被雷劫給劈死了。”
“哈哈哈哈……呃!”
笑聲嘎然而止,飄渺真人踏步而入的瞬間,眾人便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那幾位開口嘲諷的最重,人已經倒下,不知是死是活了。
自家兒子好不容易結個丹,成功了還沒來得及興奮,就聽這邊竟然有人在詛咒,還想人為乾擾。
就算知道原本可能衝的不是自己,對方也不知道是雲中飛在結丹,飄渺真人就能不怒了麼?
“找死。”此言一出,威壓進一步加重。
大乘期的實力相較於化神期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在場諸人就連修為最高的都再撐不住。
而甄家家主才不過也是元嬰期,更是早就已經從椅子上給滑了下來,此刻正趴在地上。心中則是驚懼不已,這是怎麼回事,城內怎會出現如此大能,還打上門來。
化神期的丹師到底見多識廣,“飄渺真人?”
他立即掙紮著爬起來,“真人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麼?”
飄渺真人掃了他一眼,記起是曾經自己找過的一位丹師。隻是對方終究無用,一點兒忙都幫不上,隻能給一些普通丹藥。
他轉回了頭,並不多看一眼。
然後再一揮手,這滿屋子的人非死即重傷。轉而間,他人已經飄然離去,丟下一句。
“傅家乃我飄渺峰所護,本尊倒要看看誰敢胡來。”
幸好他今日來了,不然明日真叫這些人打上門去,歡快的在外麵叫喚起來,他這張老臉還能往哪擱。
人在傅家,旁人還能打上門去?
而甄家的人是真不清楚此事,此時甄家家主隻剩一口氣,尤還在想,傅家什麼時候同飄渺峰有了交情了。
這段時日,他明明苦等數天,各方麵都已經看好了。在他們打上門的第一時間,分明不可能有人前來支援。就算後來,有幾位會幫忙出麵解釋清楚幻靈丹的事情,隻是那個時候幻靈丹早已不是什麼大事。
對方顯然也不可能為了傅家打上門來,他絕對是不怕的。
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甄家主吐出人生中的最後一口血,就這麼死了。
甄家家主一死,所受之難比傅家還要大。畢竟家主之下再無元嬰,隻剩幾個金丹期。但這些人還無一人是主人,全是供奉。
至於家中少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才金丹中期。
一顆大樹,眼見著瞬間就要散。
偏生家中幾位少爺還不齊心,大少爺自認甄家該是他的,二少爺和三少爺覺得憑什麼,都是兒子,而且我們還是嫡子。
大小姐向著二少爺三少爺,小小姐則站在大少爺那一邊。
還有一個暗中虎視眈眈的私生子。
這些就暫時不提,光說那幾個被甄家挖去的傅家丹師,所許的大好資源還沒到手,就發生了這種事情,陷入了家族之爭裡麵。
彆的丹師,不論如何也都是有主的,隻有他們是剛被挖來,自然更為難過。
再一想到方才的場麵……
傅家竟然有飄渺峰相助,那出聲的人八成還是飄渺真人本尊。
他們忍不住心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看上這點兒蠅頭小利,就這麼被甄家的人說動。如果還在傅家……
如果還留在傅家就好了。
隻是這個時候再回頭,傅家定然也不會再接納他們。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此刻後悔也無用了。
山下聽到這句話的人自然知道這是又要變天,但傅家的家宅乃是有數千年的傳承,正在山上的靈脈交替處,最好的位置。
飄渺真人的聲音並不衝著他們,他們也就自然沒有聽到。
回來之後,飄渺真人隻丟下一句‘解決了’,就去看自己的兒子去了。
傅管家是少有的知道他身份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那邊的用具擺設都是最好的,還指派了兩個機靈的小弟子過去。
這些事情,就不用白小狐多操心了。
他們並沒有想到甄家還有那麼大的野心,想要打上門來。此刻正在琢磨,這甄家一解決,飄渺真人一出手,人人都知道他現在在傅家,那些心懷異心的,通通都得將他們的異心給收回去。
不然甄家就是下場。
有個大乘期做靠山就是好,“怪不得彆人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呢。”
傅颯認真道:“此翻多靠了你。”
“客氣客氣。”白小狐說:“真要想謝,回頭……”
傅颯問:“什麼?”
白小狐一指自己肩膀,“幫我捏捏肩錘錘背什麼的。”
傅颯:“……”
方少涼等人:“……”
我們可都在這兒呢,你用不用這麼把我們當空氣。方少涼率先起身,帶著岑銘岑彤幾人,轉頭就往外走。
“行了行了,我們知情識趣,不打擾你們。”
一出門,就見外麵站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這會兒正雙眼通紅,頗為不憤的望著裡麵。
見他們出來,更是怒道:“都是你們的錯。”
方少涼幾人:“……”
我們又乾什麼了我們?
再看那少年,簡直是一臉憤慨,手裡拎著的紙都被他揉成了不像樣子。胖老怪忍不住問:“這是誰啊!”
“便宜師弟。”白小狐已經走了出來。
他是聽到季思源的聲音出來的,一看他這模樣,更覺得奇怪。一招手,精準的靈力控製下,那張紙就被他奪到了手裡。
打開一看,字跡還挺娟秀的。
開頭就是師傅師母,想來應該是那個小師妹沈詩慧寫的。
白小狐想著,率先看了一眼落尾,果然寫得是‘不孝無用之徒沈詩慧留’。
白小狐即已接到手了,便掃了一眼內容。這沈詩慧應當是留書出走了,他想看看這個自私的小師妹這時候是怎麼想的。
“詩慧愚鈍,小時受父母照料,父母亡故之後得蒙師父師母不棄,收入門中。自來照料儘心,靈石資源向來不缺。如此大恩,然則徒兒先前卻並不知恩,大師兄此事出事,所作所為更是極為不妥。
先前閉門數日,卻隻知算計自己得失,實在不該。
好在那日尾隨季師兄身後,聽到白小狐一翻言語,方知自身錯誤。
……”
白小狐簡單掃過,大意是說好在如今知錯能改,尚且不晚。
她覺得自己是太受寵愛,未吃過苦,也不曾見識過世間險惡,所以才會養成如此自私自利的性子,所以如今打算獨自出門闖蕩。
靈石以及一應資源一點兒也沒拿,全放在了桌上,隻帶了一把劍幾身衣服就下山了。
一副待日後闖出名堂,能夠代替大師兄頂起師門時再回來的模樣。
白小狐真不該說這便宜師妹終於懂事了一回,還是該說她太過天真。然而還不等他表達感想,季思源已經朝他瞪了過來。
“都是你,沒有你小師妹根本不會走。”
“我殺了你。”
他這話一出,傅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旁邊方少涼等人也是一驚,見他已經開始掐訣,岑彤妹子劍當即就出鞘了。
然而還不等他們動手,就見白小狐自己已經衝了上去。
“還用法術?你才築基中期吧,掐個訣慢的都夠人家捅你三刀了。”
白小狐是衝上去就打,邊打還邊罵。
他上次一腳踹過去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季思源實在是弱雞得很。他還學的是法修不是劍修,這會兒被近了身,哪裡還有還擊之力。
掐訣?
剛掐到一半還沒成呢,就被一拳給揍得亂了套,好幾次險些還傷到自己。
“知道自己是法修還蠢到不知練練身法,瞧瞧這差到什麼地步了。一打就準,都不用瞄的。我看也彆說彆的修士了,就算來個凡間的武林高手,隻要占得先機,你連還手的餘地都不會有。”
“連武器都用不上,光憑拳頭就能揍得你哭爹喊娘。”
很快,就聽季思源唉唉呀呀的叫喚起來,被揍得都要爬不起來了。那模樣之淒慘,簡直不能說,不能說。
白小狐打完了,才痛快的一伸挴指朝下,鄙視道:“弱雞。”
傅颯:“……”
方少涼等人:“……”
岑彤默默的將撥出的劍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