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從不按常理出牌,總是喜歡乾一些出格的事情,日子久了皇帝也煩了。再加上成貴妃年紀漸長,在皇帝麵前不似從前那般得寵,後來三皇子唯一的依仗也沒了。
想到上一世的事情,江寒之又有些感慨。
他倒是打心眼裡希望對方這一世不要重蹈覆轍……
“我聽說今日是你把他從水裡撈上來的?”成圓問。
“他落水的地方離我的住處近,恰好碰到了。”
“我姑姑還說要親自謝你呢,隻是如今表哥那樣,她抽不開身。”
“舉手之勞罷了,讓你姑姑不必放在心上。”
成圓忽然拉住江寒之的胳膊,道:“江洄,我知道你聰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突然這麼正經做什麼?”江寒之失笑。
“我看我表哥那樣,也挺難受的。我爹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表哥那性子本就頑劣,你說王泉那小子若是真去給他當了伴讀,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你想讓我乾什麼?”
“我想讓你幫我把事情攪黃,彆讓王泉進宮。”
江寒之:……
成圓也太看得起他了。
他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彆的?
“有一個辦法。”江寒之說。
“什麼?”成圓眼睛一亮。
“你去給三殿下當伴讀。”
“啊……我不行,我還想在宮外逍遙快活呢。”
成圓垮著一張臉,看起來苦大仇深的。
“喲,這是誰啊?大白天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三人齊齊回頭看去,發覺竟是王泉,少年身後還跟著方才成圓提到過的惠妃娘娘。
成圓一張臉登時就黑了,心道真是冤家路窄。
江寒之卻捏了他一把,拉著他一同起身,朝惠妃娘娘行了禮。
“中間這位衣冠不整的小公子是誰家的啊?”惠妃身旁的公公開口問道。
“他是京西大營主帥江大人家的小公子,江洄。”成圓朗聲道。
惠妃看著江洄一笑,並未言語。
“江洄剛來,許是不懂這園裡的規矩,如此披頭散發在園中行走,若是衝撞了陛下保不齊是要挨打的。”王泉轉頭看向方才那問話的公公,“公公,他今日如此衣衫不整衝撞了惠妃娘娘,依著宮規該如何處置啊?”
“尋常宮人若是這般約莫是要廷仗二十的。”那公公說。
“江小公子年幼,責罰就免了吧。”惠妃溫柔一笑,又道:“不過未免他記不住教訓,今日就在此地罰站一個時辰,也好讓他知道,往後要謹言慎行。”
祁燃一擰眉,眼底掠過一絲寒意,卻未做聲。
倒是一旁的成圓沉不住氣,剛要開口卻被江寒之在手上一捏。
這惠妃明擺著就是在為王泉出氣,故意要教訓江寒之。最重要的是,今日江寒之出門時確實是衣冠不整,此事就算拿到皇帝麵前也挑不出理來。
“是。”江寒之朝惠妃一揖,算是領了罰。
惠妃朝他一笑,神情依舊溫柔,半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便走了,王泉跟在一旁,衝江寒之做了個鬼臉,還派了個宮人在不遠處盯著,防止江寒之偷懶。
“小人得誌!不用理他,咱們走。”成圓拉著江寒之就要走。
江寒之卻朝他一眨眼,“你不是要我幫你的忙嗎?”
成圓不解,江寒之卻朝他一笑,那意思是告訴他,自己有主意了。
本來王泉要當三殿下伴讀的事情,江寒之不太好插手,如今王泉主動送上門,倒是給了他可乘之機。既然如此,不如順手把成圓的忙幫了。
江寒之正思忖之際,沒留意到祁燃沉著臉走到了一旁的樹後。
少年躲開了那個監視的宮人視線,從衣袋裡掏出了彈弓。片刻後,已經走遠的王泉忽然捂住屁股“嗷”了一聲。
江寒之:……
他現在相信祁燃真的是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