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晉江唯一正版(2 / 2)

“我知道了。”江寒之恍然道:“成圓昨日隻是查問了軍需管事的和常校尉沒有關係,可這不代表他背後沒有其他人。整個武訓營這麼多軍需,從製服到被褥,說不定飯菜什麼的也有鬼,一個小小的軍需管事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的意思是,黑無常知道軍需管事背後有靠山,得罪不起,所以故意把事情鬨大?”

“隻有這樣才說得通吧?”

雖然昨晚有了一個王泉,可那畢竟是個例,還不足以讓黑無常理直氣壯去查整個武訓營裡的軍需。

營中這麼多勳貴子弟,還有三皇子,若是鬨起來的人多了,他就算不想查也得查。那軍需的靠山除非是皇帝,否則任誰也兜不住。

如此,黑無常的舉動就不難理解了。

祁燃去打了水來,兩人這才顧得上洗漱了一番。

待他們收拾停當,三皇子和成圓也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這個黑無常,我回宮一定要朝父皇告他一狀。”三皇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整個人一癱,累得跟條死狗一般,“我要回宮,不乾了!打死也不乾了!”

“那你還不如聽祁燃的,昨天就走,還少受兩天的罪。”成圓道。

三皇子瞪了他一眼,“你也彆乾了,咱們一起走吧,受不了這份兒罪。”

他話音一落,外頭又響起了鑼聲,這才是放飯了。

三皇子聽見放飯的聲音,瞬間有了力氣,爬起來便朝飯廳裡跑。

跑了幾步才想起來什麼,回來問江寒之要不要幫他帶點?

“不必,我去幫他取。”祁燃說。

“忘了,你還有個娃娃親呢。”他說著招呼成圓一起去了。

他們這早飯還沒吃完,營中就開始鬨起來了。

起先是某位尚書家的公子說腳受傷了,讓營中給他請大夫來治。很快,軍醫便帶著藥箱過來了,但那位小公子非說軍醫用的藥太差,怕給他治瘸了,吵著要換人。

有人帶了頭,鬨的人便越來越多,這個說腳崴了,那個說腳磨了泡,還有說身上起疹子的,吃了飯拉肚子的,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成圓飯都沒吃,就跑去看了會兒熱鬨,看到一半還不忘跑回來跟江寒之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黑無常呢?”江寒之問。

“不知道啊,一直沒出現。”成圓說。

“他們鬨了半天,就鬨著要找大夫要回家?”

“對啊,不然呢?”成圓不解。

祁燃踢了一腳地上的鞋子,“除了洄兒弟弟,他們都沒發現軍需出了問題,所以沒人提出來要查軍需。黑無常不想出頭,等著人給他搭橋呢。”

“他未必是不想出頭,可能是出不了頭。”江寒之看向癱在床上的三皇子,開口道:“殿下,這整個營裡靠山最大的人就是你了,要不然咱們再幫他一把?”

“你不是說不想當出頭鳥嗎?”三皇子問。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咱們出頭,黑無常隻會感激咱們。”

片刻後。

四個少年一起出現在了黑無常的營房門口。

三皇子坐在一張椅子上,麵前擺著營中發的武靴,腳上穿著染了血的襪子。當然,他腳沒破,這襪子是臨時在江寒之腳上借的。

“京中誰不知道我父皇最疼我?我自小到大油皮兒都沒破過一點,現在倒好,來這勞什子武訓營不到兩日,都瘸了。”三皇子那股子趾高氣揚的貴氣是天生的,往那兒一坐都不用演,張口就來:“今日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去父皇麵前告狀,求他給我主持公道。”

黑無常立在他麵前,問道:“殿下想要什麼公道?”

“我要知道這爛鞋子是誰做的?堂堂武訓營,為什麼給咱們穿這種東西?”

一旁的成圓適時開口,朝圍觀的少年道:“大夥兒可以看看自己的鞋子有沒有問題?若是不合腳的,咱們好一道讓我表哥去求陛下給換雙新的。武訓營要是出不起銀子,這銀子我們家出了!”

少年人正是愛起哄的年紀,聞言竟真的都脫了鞋子查看。這一看不打緊,總算明白過來腳疼不是累的,純粹是鞋子的問題。

“我說呢,考核的時候走得路更遠,腳也就起了倆水泡,怎麼今天早晨跑了幾圈,腳就破了?”

“這武靴是給人穿的嗎?我們家家奴都不穿這麼爛的。”

眾人紛紛開始抱怨,有人甚至當場把鞋子撕了,這才發覺鞋底竟有拚的碎布。

“這麼多人的武靴都有問題,想來是供給的織造司出了紕漏。這已經不是咱們武訓營的麻煩了,該直接報給兵部去查。”江寒之適時開口道。

黑無常聞言看了他一眼,終於抬了抬手,止住了少年們的議論。

“既然如此,便報給兵部吧。”他目光在三皇子腳上一掃,繼而再次看向江寒之,“在兵部有結論之前,武訓營所有訓練暫停,受傷的人都統計一下,由軍醫挨個治療。”

成圓一聽說訓練暫停,險些高興得笑出聲。其他人也都有點興奮,比起軍需的問題,少年們似乎更關心能不能休息。

江寒之不禁有點羨慕,仿佛隻有他過了無憂無慮的年紀。

“回去吧。”祁燃一手搭在他肩上。

江寒之往後一縮,以為他又要扛著自己回去。

這次祁燃卻背過了身去,說要背著他。

“成圓,你也背著我,我腳破了你忘了?”三皇子說。

成圓倒是好說話,當即背起三皇子朝著營房行去。

江寒之看著祁燃,剛想說自己不用背,又想起祁燃的做派,怕他來硬的,隻能老老實實趴在了他背上。

黑無

常估計早有準備,當天就讓人把軍需庫房都封了,把負責軍需的人也都扣住了。中午,兵部便派了人來,當場交接了庫房裡的東西,又把先前發放的製服一並收走。

三皇子還故意提醒了他們,說被褥也有問題,讓他們儘快換新被子來。來人自是不敢怠慢他,一一應下了。

當日不用再訓練,少年們都跟過年似的。

晚飯後,四人小隊一起排隊去浴房衝了個澡。

武訓營的浴房挺寬敞,一間能同時容納幾十號人一起洗。隻是條件相對來說比較簡陋,既沒有泡著的浴池也沒有浴桶,大夥隻能靠著幾麵牆壁站成一排,拿水瓢舀了熱水往身上衝。

少年人正是愛攀比的年紀,相熟的人湊到一起便會互相打量。不過祁燃把江寒之安排在了牆角的位置,把人擋住了大半,所以成圓和三皇子都沒打量成。

衝完了澡以後,外間是穿衣服的地方。

祁燃遞了條布巾給江寒之擦身,然後便取了金瘡藥來,要給他上藥。

“我自己來吧。”江寒之說。

“先把中衣穿上。”祁燃道。

江寒之擦乾淨水,依言穿好了褻褲和中衣。

祁燃讓他坐好,而後蹲在他身邊抬起他的腳腕看了看,傷口已經不滲血了,但被水一泡肯定挺疼的。

“疼嗎?”祁燃問。

“有點。”江寒之如實道。

祁燃歎了口氣,忽然湊近,在他傷口上吹了吹。

江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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