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和都彭不一樣,你們這些小女人,太喜歡流言蜚語,太容易口無遮攔。去吧,去吧,去囚維納群島,你們會過得很好。”
喬坐在木凳上,任憑鬼臉掌櫃在他傷口上施為。
一隊威圖家的護衛走了進來,押送著亞南的兩個情人和兒女們離開了場房,同時帶走了被殺死的那個少女的屍體。
等仲秋血案調查結束,圖倫港恢複通航後,威圖家族薔薇商會的一支船隊,會開赴囚維納群島,同時捎去亞南的一封書信。
在囚維納群島,有亞南的心腹下屬,能夠很妥帖的安置好這些婦孺。
“雖然那些無聊的騎士告訴我,我應該殺人滅口,但是我不是惡魔。”喬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向亞南搖頭道:“無辜的女人和孩子,我做不出那麼狠毒的事情。”
用力的搓了搓雙手,喬笑看著亞南:“一如我所說的,我是一個仁慈的人。您看,我甚至讓鬼臉掌櫃先幫您的兒子接上雙腿,再來處理我身上的傷口。”
“嘖,該死的梅爾斯。”
咒罵了一聲梅爾斯,喬的表情變得嚴肅了:“那麼,現在,亞南閣下,您可以告訴我,那份勘測報告,您放在哪裡了吧?”
喬很認真的看著亞南:“您執意讓我送走您的情人和兒女們後,才告訴我確切的存放地點……我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他們現在,依舊掌握在我的手中,不是麼?”
亞南的聲音變得極其的輕微:“但是,起碼,給我最後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體麵。”
喬瞪大了眼睛,他看看遍體鱗傷、氣息微弱的亞南,不解的攤開了雙手:“在您的情人和兒女的麵前,您已經是這樣了……最後的體麵?好吧,貴族,這就是貴族,那麼……”
喬向都彭夫人,還有亞南和都彭夫人的獨生女看了一眼:“需要她們也離開麼?”
“我拒絕!”都彭夫人站在剛才寫信的小方桌旁,帶著一絲貴族特有的驕傲和倔強,冷冰冰的說道:“我拒絕離開,我想要知道,我親愛的丈夫,讓家人陷入無窮恥辱和危險的亞南閣下,他還想要保留什麼樣的體麵!”
喬攤開了雙手,無奈的向亞南說道:“那麼,我不可能用暴力對待一位貴族女士……亞南閣下,有什麼事情,是您的妻子都不能知道的呢?”
聳聳肩膀,喬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誠摯的說道:“我的父親,威圖家族的家主黑森老爺,曾經多次告訴我和我的兄長,對自己的妻子,不應該有任何的保留。”
亞南的臉抽成了一團,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乾巴巴的說道:“女皇大廣場東麵,圖倫港新歌劇院對門,棕櫚樹大街四十七號,維倫亞小姐……她是,我的……情人,那份勘測報告,在她的保險櫃裡。”
喬猛地張大了嘴,發出‘哇哦’的驚歎聲。
梅爾斯找到了亞南的兩個請人,卻沒想到,他還藏著第三個!!!
嘴裡叼著雪茄,正準備用火柴點著煙卷的牙右手一哆嗦,差點沒燒了自己的眉毛。
最為冷漠、邪異的司耿斯,也猛地挑起了眉頭:“該死的,最近最火的歌劇《尼斯商人》的女主演,維倫亞小姐,那麼清純、天真的姑娘,居然是你的情人?”
司耿斯怒道:“我真想扒了你的皮!”
都彭夫人雙手放在胸前,咬著牙,從牙齒縫裡發出了‘嗬、嗬、嗬’三聲冷笑,然後一頭栽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父親大人!”亞南的大女兒氣急敗壞的咆哮著:“維倫亞小姐,甚至比我還要小一歲!”
“無恥啊,貴族,你的名字,就是無恥!”清秀的大小姐雙眼翻白,和她的母親一樣昏厥了過去。
“這是男人的本性。”亞南很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向喬解釋道:“尤其是貴族,有錢,有權,有資源的男人,誰不是這樣呢?”
喬歎了一口氣:“或許吧,我還隻是一個男孩。”
“亞南閣下,現在,讓我們去取出這份該死的勘測報告。”喬喃喃道:“另外,你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麼?”
亞南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補充的?或許,有……聖希亞王國海軍本部,在圖倫港的暗線名單,你們需要麼?”
亞南的聲音,變得極其的飄忽不定:“我隻需要,您的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