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尉軍官帶著幾名士兵走了上去,少尉搶下了克勞德的手杖,將他雙手扭到了身後。一名士兵拿著特製的、加大加重的精鋼手銬,重重的扣在了克勞德的手腕上。
克勞德抿著嘴,目光深沉的看著喬。
喬一腳踏在辛巴達的胸口上,手中古老的戰刀上血跡殷紅,鮮血不斷順著刀口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不斷掙紮的辛巴達的臉上、胸膛上。
這柄戰刀,很是邪異。
它切開了辛巴達的臉,一股怪異的力量殘留在傷口上,鮮血不斷的流淌出來,絲毫沒有凝固止血的樣子。
血水順著辛巴達的脖子流到了鹹魚車的車板上,然後從車板的縫隙中,‘滴滴答答’的滴在了街麵上,很快就在街麵上洇成了一小灘。
克勞德低頭,看了看不斷從鹹魚車上滴落的血水,他終於忍不住,冷冰冰的說道:“喬,心狠手辣的小家夥,你想讓辛巴達死於失血過多麼?”
“為什麼不呢?”喬微笑看著克勞德,他的話讓克勞德的臉色驟然一變。
“他參與了對我媽媽莉雅的刺殺,那麼,他就該死,不是麼?”喬笑得格外燦爛:“用我父親黑森的話來說,你們可以選擇開戰,但是如何結束,何時結束,由我們說了算!”
克勞德的老臉劇烈的抽搐著,他抬起頭,看了看喬燦爛的笑臉,臉色變得無比陰鬱。
辛巴達參與了對莉雅的刺殺?
克勞德在心裡憤怒的咒罵了一句,這些愚蠢的小崽子們,毫無疑問他們突破了底線。
不是不可以刺殺威圖家的人,嘉西嘉島的土著們,可以連續刺殺兩任嘉西嘉公爵,何況是威圖家的人呢?
但是這種突破底線的刺殺行為,必須要得到他們這些長輩,他們這些掌控實權的老人們的允許。整個圖倫港,整個嘉西嘉島的所有事情,都應該得到他們的允許,才可以發生。
辛巴達的擅自行動,會給所有人都帶來麻煩。
麻煩可以被消除,克勞德堅定的相信,沒有什麼麻煩是不能解決的。
哪怕是刺殺威圖家的主母這樣的驚悚事件所帶來的麻煩,同樣可以在七人委員會內部輕鬆解決。
但是辛巴達這種繞過他們這些長輩,繞過他們這些掌握權力的老人,擅自行動的行為……必須受到嚴厲的懲罰。
克勞德目光越發陰森,他看著地麵上那一小灘血水。
也好,就讓辛巴達這種狂悖不尊長輩的小蠢貨,就死在這裡吧。他的死,或許還能成為一張籌碼?
克勞德抬起頭,看著喬,咧嘴微笑:“莉雅夫人平安無事,這真是太好了。”
喬沒搭理克勞德。
這些老家夥,一個個老奸巨猾更兼心狠手辣,喬從小就聽過克勞德的許多豐功偉業——其中就包括,為了金錨俱樂部的一點點股份,他親手將自己的女婿之一沉了海!
這種老家夥,不要和他多廢話,找機會直接做掉他,這才是最安全、最保險的辦法。
淩亂的腳步聲傳來。
一隊士兵走出了金錨俱樂部,然後他們迅速在俱樂部大門兩邊列隊戒備。
脖子上套著精鋼枷鎖,相互之間用精鋼的鎖鏈串成了一列,一隊衣衫華麗、器宇不凡的男女麵紅耳赤的走了出來。
脖子上的枷鎖,還有將他們串在一起的鐵鏈,這是標準的運輸奴隸的做派。
時近黃昏,正是圖倫港上流社會的紳士淑女們用餐、社交的時間點,被士兵們像奴隸一樣拷在一起,粗暴的驅趕出來的這些人,他們一個個衣冠楚楚,渾身珠光寶氣,保養得油光水滑,每一根頭發、每一條胡須,都打理得一絲不苟。
他們當中年紀大的,能將近七十。
他們當中年紀小的,大概十來歲的樣子。
他們全都是圖倫港土著中的頭麵人物,其中有一小半近百男女,是圖倫港七人委員會中,除了威圖家族之外,另外六個大家族的嫡係成員。
除了他們,剩下的兩三百號男女,也都是圖倫港其他大家族的核心成員。
這裡有很多人,喬都認識,而且都曾經用拳頭和木棒和他們打過交道。他們的長輩中,有圖倫港稅務局的高官,有圖倫港教育局的頭目,有圖倫港濟貧院的理事,有圖倫港治安委的委員,有圖倫港水手工會的主席……
這些人身後的家族實力,含括了圖倫港的方方麵麵。
不客氣的說一句,他們在金錨俱樂部內觥籌交錯中,非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有可能決定圖倫港數千人、數萬人甚至是數十萬人下個月,甚至是下半年的生計問題。
喬很歡快的,用戰刀的刀麵拍打自己的左手掌心,發出清脆的聲響。
“呱呱叫,彆彆跳,哦喲,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經過辛巴達閣下的指控,你們和一起惡劣的叛國罪有關。”
“換句話說,用我們從小就熟悉的港口碼頭工人之間流傳的行話來說,你們這群狗=日=的東西,今天全特麼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