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框的邊緣很薄,從牆壁上脫落的畫框,就好像一柄略微有點鈍的斬骨刀,沉沉的在西蒙的小腿上斬了一刀。
被喬的耳光打得昏天黑地,西蒙半邊麵頰骨凹陷,變形,滿口大牙都成了粉碎,正混著血水、口水不斷噴出。
畫框砸落,西蒙再次發出歇斯底裡的慘嚎聲,他的身體一抽一抽的,房間內突然有一股刺鼻的怪味擴散開來,西蒙精美的白色絲綢緊身褲上,突然多了一灘黃色的水漬……
“仁慈的穆忒絲忒啊!”幾個圖倫港的紈絝子認出了喬,他們嚇得猛地向後退了兩步,猶如受驚的小女孩一樣,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戰戰兢兢的朝著喬嘶聲尖叫:“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不認識他,我們真不認識他……”
另外十幾名來自周邊行省的紈絝子們,他們都隨著自家長輩,出席了喬九月一日晚上的成年禮宴會,他們也都認出了喬。
認出了喬,但是他們卻完全不知道喬在圖倫港的凶名,完全不清楚威圖家在圖倫港的赫赫威名……他們堅定的認為,自己的家族在圖倫港,毋庸忌憚任何家族、毋庸忌憚任何人!
而西蒙,更是來自帝都的貴族子弟。
帝都,那可是帝國的權力中心,帝都的一個小貴族隨口一句話,或許都能讓地方行省的一位伯爵,甚至是一位侯爵瑟瑟發抖!
和西蒙相比,喬這個圖倫港的鄉巴佬小貴族算什麼?
“揍他!”無數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來戶紈絝子,迅速在心中得出了最終的結論——幫助西蒙,暴揍喬!
有人下意識的在腰間摸了一把,他們是來尋歡作樂的,他們並沒有隨身佩戴兵器。
於是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赤手空拳的向喬撲了上來,一通拳腳就朝著喬轟了下來。
包房內,一眾嚇得驚呆的漂亮小姐,還有幾個被喬撞得摔倒在地的侍女,這時候才扯著嗓子,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尖叫聲中,蘭木槿、蘭桔梗帶著十幾名警察,猶如一道狂風衝進了包房。
見到十幾名紈絝衝向了喬,蘭桔梗身體一晃,驟然閃現在喬的麵前。一抹寒光閃過,就聽淒厲的慘嗥聲不斷,十幾名衝向喬的紈絝子,他們還沒能碰到喬的一根頭發,就一個個慘號著向後不斷倒退。
十幾個紈絝子的雙手腕脈上,都多了一條深深的血痕,鮮血正猶如小溪一樣不斷流淌。
蘭桔梗下手極狠,一出手就直接切斷了十幾個紈絝子的手筋!
“乾得漂亮!”喬大聲嚷嚷:“控製在場的所有人,我收到確切的情報,這群家夥非法集會,對帝國圖謀不軌……他們在這裡,進行對帝國有極大危害的陰謀!”
喬一邊大聲咆哮,目光迅速掃過在場的這群紈絝子,然後他的臉也不由得抽搐了幾下。
這群紈絝子個個衣衫華麗,而且他們唯恐彆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的紐扣上、袖口上、腰帶上,甚至是他們的襯衫上,都有著極其鮮明的家族紋章標記。
喬對帝國各大貴族的家族紋章學幾乎是一竅不通,也認不出這些家夥都是什麼來曆,但是喬起碼知道,這是一夥貴族子……
更重要的是,喬認識西蒙。
上個月在警局黑牢,喬記得,西蒙就跟在腓烈特身邊,他是腓烈特的人!
而黑森和莉雅都告誡過喬,如非萬不得已,不要和腓烈特起衝突。
喬剛剛抓了海妮薇和馬科斯,證據確鑿,他們的確有罪。
但是西蒙麼……因為人家背後說幾句汙言穢語,就將人打成這個樣子,喬自己也覺得有點過分。嗯,是有一點點過分,都被打得失禁了啊!
‘罪證’!
‘罪證’!
打了西蒙,還得讓腓烈特說不出話來;還得讓腓烈特,感謝喬出手打了西蒙!
這個事情,難度有點大……不過,似乎難度也不大!
“控製住所有人……”喬陰沉著臉嘀咕道:“我去盥洗室!”
包房自帶盥洗室,喬大踏步闖了進去,用力關上了房門,然後在洗手池前放水,將涼水用力的潑在了臉上。
水龍頭內流水‘嘩啦啦’的,喬衝著盥洗室的鏡子低沉的嘟囔道:“拉普拉希,我現在有錢,你知道的……預支我一些東西,能夠讓西蒙死無葬身之地的……‘知識’?”
“現在東西給我,離開這裡,我就去皇家銀行取錢!”鏡子裡,喬笑得很憨厚!
幾分鐘後,喬臉色嚴肅的,拎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走出了盥洗室,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倒地哀嚎的西蒙,沉聲道:“這位先生,你涉嫌竊取、販賣帝國機密……我以叛國罪,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