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有著濃厚的圖倫港地方口音,措辭用句的習慣,也和魯爾城,和帝國中部地區有著很大的不同。
肖迪克的心情正是糟糕的時候,聽到比利的話,他氣急敗壞的瞪圓了眼珠子咆哮起來:“哪裡來的鄉巴佬?給我滾!小小警士……你知道我是誰麼?”
喬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比利的左手中神乎其神的多了半塊磚頭,他咬咬牙,一板磚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在腦門上劈開了一條不到半寸長的傷口,一縷鮮血就飛快的飆了出來,順著他白花花的圓臉很歡暢的流淌下來。
喬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嘶聲大吼:“襲警……你們居然敢襲警?給我抓住他們,抓住他們!”
喬身後,百來名警察同時大聲叫罵,滿口汙言穢語的揮動著警棍衝了上去。
肖迪克目瞪口呆的看著滿麵是血的比利,腦子裡一陣陣的眩暈——他從小到大,他活了這麼多年,他在情報本部也見過不少妖魔鬼怪,但是他真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
在他過去的數十年生命中,和他打交道的,多為‘紳士’級的上流社會人物,這些人相互之間也有陰謀陷害,也有蠅營狗苟,但是從未有過這種低端、卑劣的手段……
‘襲警’?
他肖迪克·馮·勞倫斯……未來會繼承帝國侯爵的‘貴人’,他會‘襲警’?
啊呸……小小的警察,值得他肖迪克侯爵親自動手?
一根警棍呼嘯著砸了下來。
肖迪克怒罵了一聲,他下意識的揮動手杖,一杖將橡木警棍砸得粉碎。
“襲警啦,襲警啦!”一群警察頓時四散奔跑,他們亂成了一團,還有人踉蹌著摔倒在地。
就在一群混亂中,非常莫名的,肖迪克所乘的馬車,四個車軲轆就被人拆了下來,車廂驟然傾覆,在拉車的駿馬驚慌失措的悲鳴聲中,車廂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跟在肖迪克馬車旁邊的,肖迪克的幾個心腹護衛更是莫名其妙的,在混亂中突然挨了幾下重手。他們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打得昏厥倒地,然後一雙雙大腳踏了上來,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大腳印。
肖迪克和兩個兒子隨著車廂同時摔倒,肖迪克怒罵著,一腳重重的踹在了車廂上。
車廂崩碎,肖迪克身體輕盈如燕的從車廂中竄起,手中細細的手杖一揮,藏在手掌中的刺劍脫鞘而出,一套華麗至極的宮廷劍技猶如行雲流水一樣潑灑出來。
漫天劍光如細雨紛紛,撒向了四周亂竄的警察們。
蘭木槿半透明的身影從肖迪克身後一躍而出,重重的撞擊在肖迪克後背上,右手一枚刀片在肖迪克的右臀上狠狠一劃拉,切下了巴掌大小的一片薄薄的皮肉。
大片鮮血瞬間浸透了肖迪克的褲子,吃痛的肖迪克一聲慘嚎,右手下意識的一鬆,刺劍脫手落地,他反手捂住了右臀上的傷口。
肖迪克的兩個兒子狼狽的從車廂裡跳了出來,還沒等他們站穩,亞亞·彼得已經帶著幾個同伴撲了上去,劈麵一拳砸在了他們的臉上。肖迪克的兩個兒子齊聲哭喊,他們嘴裡鮮血噴出,幾顆白生生的大牙也隨之噴了出來。
幾分鐘後,一臉狼狽的肖迪克被扣上了全套的枷鎖鐐銬,萬分狼狽的被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他氣喘籲籲的看著喬,聲嘶力竭的咆哮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群混蛋,我是勞倫斯家族的未來家主,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是在挑釁勞倫斯家族,你們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女皇陛下說過,在帝國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喬騎在小白背上,得意洋洋的俯瞰著不斷掙紮的肖迪克:“而且,我相信,你以後不會有機會找我們的麻煩了。”
喬得意的笑著,隻要通過肖迪克和他兩個兒子的血肉,找到西雅克侯爵本尊,那麼喬自然能給西雅克侯爵扣上叛國的帽子。
到時候整個勞倫斯家族都要倒黴,肖迪克此刻的威脅毫無威力可言。
馬克警校偷偷摸摸的湊到了喬的身邊,低聲嘟囔道:“其實,我們可以要求他們配合調查……您,畢竟有殿下的授命書嘛!”
喬微微一笑,仰天不語。
他就是想要揍西雅克侯爵的兒子、孫子……他就是想要揍他們一頓。
這個道理如此淳樸而純粹,他乾嘛要向馬克警校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