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貪婪的老家夥。”
一邊研究相應的法律條文,喬一邊低聲的咒罵著。
老麥、驢子侯爵他們,看似給了喬兩個建議,實則他們隻給出了一個選擇——乖乖的和他們合作,由他們幫助喬洗刷罪名,然後,威圖家族‘開門揖盜’,讓這群血木棉堡的囚徒背後的勢力踏入圖倫港。
他們給出的承諾是,他們不會搶奪圖倫港如今的市場份額!
他們通過遠洋貿易弄來的貨物,隻會針對帝國中部、北部和東部的帝國傳統地盤……
‘嗬嗬’,喬除了冷笑,就隻剩下冷笑。
一群被終身囚禁在血木棉堡,犯下了不知道什麼滔天重罪的皇室重犯……相信他們的承諾?
“放在上兩個月,我還會相信你們的承諾,畢竟,你們這麼熱情,看上去這麼慈善、和藹,就和一群真正的鄰居老大爺和鄰居大叔一樣。”
“可是現在不同了,我變聰明了啊……雖然,我還沒有多少智慧,但是我變聰明了啊!”
手指輕輕的敲擊著貴族法典,不斷的回顧歡迎茶會上的每一個細節。
老麥他們,在不斷的炫耀他們消息靈通,炫耀他們親密一家,炫耀他們在血木棉堡內,依舊享有的各種特權,以及他們正在享受的奢靡生活。
換成其他人,毫無疑問,會因為他們的這種炫耀,產生巨大的心理壓力,從而認同他們所說的一切!
老麥給出的兩個建議,第一個建議,勢必要讓威圖家族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第二個建議嘛……老麥提出這個建議後,他在不斷的暗示喬,他和驢子侯爵等十幾個人,在不斷的暗示喬——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媲美一枚一等金橡葉功勳獎章的功勳!
老麥不斷的提起,第一代嘉西嘉公爵,立下了這麼多功勞,最終也就得了這麼一枚一等金橡葉功勳獎章!
驢子侯爵則是告訴喬,十年前指揮魯萊軍團,一次鏖戰,全殲了盧西亞帝國魯萊兵團的那位帝國上將,他乾掉了數百萬盧西亞野戰精兵,也不過是拿到了一枚一等金橡葉功勳獎章。
而那位航海家,則是引用二十年前的事例,一名帝國海軍中將,帶領一支艦隊,在黑大陸的西南角登陸,順著一條大河逆流而上,征服了兩千多個黑大陸土著部落,乾掉了數十萬黑大陸土著,販賣了將近三百萬黑大陸奴隸,為帝國在黑大陸開辟了相當於帝國十五個行省麵積的新殖民地。
這位海軍中將,如此功勳,也隻是得到了一枚一等金橡葉功勳獎章。
老麥他們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告訴喬——想要用功勳頂罪,是不可能的,起碼對喬來說,是不可能的……所以,喬彆無選擇,彆無出路,他隻能選擇老麥給出的第一條建議!
而且,因為歡迎茶會上,喬進入了‘緋紅’本能狀態,他分明察覺到,老麥他們很篤定,他們一定能夠為喬脫罪。
“他們一定能為我脫罪……他們一定能找到證據,洗刷我身上的罪名。”
喬雙手托著下巴,低聲的喃喃自語:“他們怎麼就這麼……篤定呢?他們的自信從何而來?”
喬的小樓,燈火亮了一個晚上,以至於夜間巡邏的禁衛路過喬的窗下時,一名禁衛隊長大聲的嚷嚷了起來:“喬·容·威圖……你每天的蠟燭、燈油、燈用煤氣的供應量也是有額度的……需要不限量的照明供應麼?”
小樓對麵,黑漆漆的臥房內,驢子侯爵光著膀子站在薄紗窗簾後,靜靜的看著喬亮燈的窗口。
聽到那禁衛隊長的嚷嚷聲,驢子侯爵笑了。
他伸手打了個響指,低聲笑著:“美味可口的圖倫港……你們種樹,你們施肥,你們除蟲,你們除草……結出的美味果實,由我們來摘果子……啊!多美妙的事情!”
第二天,十一月二日的一大早,驢子侯爵拿著一份《帝都快報》,敲響了喬的大門。
睡眼惺忪的喬拉開了大門,驢子侯爵斜靠在門框上,向喬歎了一口氣:“喬,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我剛剛收到的情報,昨天,你的下屬,那個叫做司耿斯的,想要派人乘車返回圖倫港給你的家族報信……他的要求,被拒絕了。”
“你所有的下屬,如今都在青鬆街一百五十八號,監察部、警務部,將那裡圍得水泄不通。”
“嗯,帝都地方法院,今天準備受理威綸大法官提起的訴訟請求,準備提審你的幾個重要手下。”
驢子侯爵壓低了聲音,很仔細的觀察著喬的表情變化。
“如果,我是說,萬一,他們有人承受不住壓力的話……他們隻要說錯一句話,對你都是極大的……不利!”
“你,如果想要脫罪的話,就必須要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