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倒黴的比利吧,鼻頭上凍了一層冰,半邊臉都被凍紅了。
喬絮絮叨叨的和這群外人眼裡‘庸碌無能’的警察說著話……大家的心裡,都很不好受。
對比利他們來說,喬是一個好頭兒。
對於喬來說,自從戈爾金參軍之後,比利這群家夥,是他僅有的朋友。哪怕在很多人眼裡,比利他們完全隻能歸屬於‘狐朋狗友’的範疇,他們也是戈爾金參軍後,喬在如此龐大的圖倫港……僅有的朋友。
“圖倫港多好,比利說得對,陽光燦爛,四季如春……還有,姑娘們都穿得清涼,謔謔。”喬大聲的調笑著,一群胖乎乎的警察,也都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馬科斯背著大斧頭,大伊凡背著一柄大砍刀,兩人猶如兩座鐵塔,一左一右的站在喬的身後。
隻不過,大伊凡鼻青臉腫,額頭上還有兩個淤血的肉疙瘩,看上去頗有點狼狽。
昨天大伊凡嘴賤,用盧西亞土話衝著薩利安破口大罵了五分鐘……薩利安等他罵完後,將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毒打了五分鐘。
一頓好打……大伊凡現在身上的淤青,就是昨天那頓毒打最好的證據。
馬科斯斜眼看著大伊凡,目光……很複雜。
大伊凡同樣斜著眼看著比利等一群胖警察。
看著,看著,大伊凡冷笑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低聲的自言自語:“當年我家的豬圈裡,那些大白花都沒這麼胖。”
馬科斯眼神一橫,冷哼了一聲:“在少爺身邊做事,說話小心些……他們,是少爺的下屬,就不是你能評頭論足的。大伊凡,我很好奇,你這混蛋,怎麼就答應了跟著少爺?”
大伊凡撇了撇嘴,腦袋扭過一旁,低聲咒罵:“關你屁事?”
馬科斯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看看喬,再看看大伊凡,然後搖了搖頭:“好吧,不管你答應了帝國皇室什麼,也不管他們答應了你什麼……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跟在少爺的身邊。總之,不要給少爺添麻煩。”
大伊凡歪了歪頭,他狠狠的瞪了馬科斯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
他又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厚底靴子狠狠的踩了上去,腳掌用力的扭了扭,硬生生將月台的一塊地磚磨成了粉碎,這才甕聲甕氣的低聲咕噥道:“他們答應幫我報仇,乾掉老子當年的老領主……老子就給你們賣命。”
“至於,你們的那個該死的皇太孫,為什麼要我跟著你們的少爺……我怎麼知道?”
大伊凡狠狠的凶了馬科斯一眼:“我被你們抓了活的,兄弟們被你們抓了不少,我要麼答應你們的條件,要麼就和兄弟們一起挨刀片!”
撇撇嘴,大伊凡冷哼了一聲:“你看我蠢麼?我當然不想死……媽-的,我當然隻能聽你們的!”
大伊凡悻悻然的咕噥著:“倒黴透頂,我就不該接這一單活,要不然,我繼續帶著兄弟們逍遙快活。虧了,虧了,這一單活,虧血本了。”
馬科斯沉默良久,然後他舉起右手,食指、中指朝著自己的兩個眼珠指了指,向大伊凡沉聲道:“小心,我會盯著你。你敢亂來,我就做了你。”
大伊凡勾了勾嘴角,用挑釁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馬科斯一陣,然後輕蔑的撇了撇嘴:“試試?嚇,我們以前不是沒交手過,你能把我怎樣?”
馬科斯抿了抿嘴,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大伊凡重重的吐了一口熱氣,轉過頭,目光炯炯的盯著百尺外月台上的一個送行的女人,‘嘿嘿嘿’的怪笑了起來。
停靠在一號月台上的列車拉響了高亢洪亮的汽笛。
喬拍了拍比利的肩膀:“好了,上車吧,上車吧……一路平安,嗯,路上不要惹事。”
比利等警察一步一回頭的,拖泥帶水的上了車,然後他們湊到了車窗口,用力的向月台上的喬揮著手。
帝都南站候車大樓鐘樓上,大鐘‘咣咣咣’敲了八響。
‘噗嗤’一聲,列車緩緩啟動,一路噴吐著乳白色的蒸汽,緩緩的離開了車站,然後不斷加速,徑直朝著帝國南方奔馳而去。
喬背著手,站在月台上靜靜的看著遠去的列車。
過了許久,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鐵灰色陸軍製服,忍不住齜牙一笑:“戈爾金說得對,我也覺得,陸軍製服比警察製服好看!”
兩個小時後,喬邁著輕快的步伐,也沒有敲門,更沒有打招呼,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一把推開了帝都司法大學行政樓,教務處長哈默主任的辦公室大門。
喬張開雙臂,無比快活的朝著辦公桌後麵的哈默主任大聲嚷嚷:“親愛的哈默主任,看到我,您開心麼?驚喜麼?哈哈,有興趣受聘做我威圖家族的法律顧問麼?嗯,一輩子的那種?”
‘嘭’!
一個茶杯擦著喬的腦袋飛了過去,在牆壁上砸得粉碎。
哈默主任中氣十足的怒罵聲驚動了整層辦公樓:“喬,你這個叛徒,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