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有將近半年,沒能從國內收到一個金馬克的經費了!
窮極的巴伐利亞,連自己的貼身男仆和貼身女仆都辭退了,由此可見他和大使館上下如今窘迫到了何等程度!
跑到起居室的酒櫃旁,巴伐利亞抓起了一個酒瓶,‘嘭’的一聲拔出了瓶塞。
他抓起一個青銅酒杯,酒瓶往酒杯裡一傾……‘噠噠’幾聲響,幾滴渾濁的酒液從酒瓶裡滴了下來,甚至沒能填滿酒杯的杯底。
“該死的混蛋!”
巴伐利亞瘋狂的咆哮了一聲,他丟下酒瓶,又抓起了另外一瓶酒……這瓶酒很給他麵子,他從裡麵倒出了大概小半杯烈酒。
目光呆滯的看著杯底那一點酒水,巴伐利亞不甘心的抓起酒櫃裡的其他幾個酒瓶晃了晃。
起居室的房門被推開,大使館的二秘,一名身材高挑的金發男子走了進來,他看著巴伐利亞歎了一口氣:“尊敬的大使先生,我們昨天晚上已經喝光了您的所有存酒……您杯子裡的那一點,是我們的良心過意不去,特意給您留下的最後一小口!”
巴伐利亞轉過身,憤怒的看著二秘先生:“希洛夫,你這個雜碎……”
舉起酒杯一飲而儘,將酒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巴伐利亞怒道:“你們這群該死的雜碎……”
低沉的喘著氣,巴伐利亞在狹小的起居室裡轉悠著圈子。
轉了幾圈,巴伐利亞皺眉看著希洛夫:“召集所有人,我們得想個辦法弄點錢……該死的……昨天帝國送來的公函,你看過麼?今年帝國賬單又掛了紅印,欠了很多錢……按照我的經驗,到明年三月份以前,外交部不會給我們一個子兒……我們得弄點錢!”
希洛夫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恐怕,今天的會議要推遲……現在大使館裡,除了我,其他人都出去了……確切的說,是徹夜未歸!”
巴伐利亞瞪大了眼睛:“他們去乾什麼去了?”
希洛夫聳了聳肩膀:“我們的首席武官,去了地下拳擊場打黑拳,如果他昨晚上沒被打死的話,他應該帶著一筆金馬克回來……當然,您彆想從他手上摳出一個子兒來。”
“我的上司,您的大秘閣下,他……他終於是走出了那一步……您知道的,他的情詩很不錯,海德拉堡有幾位尊貴的夫人,對他一直很有好感。”
“昨天晚上,大秘閣下終於答應了某位侯爵夫人的邀請,和她去共度良宵……嗯,我甚至知道他昨夜的價錢,那位侯爵夫人支付了三萬金馬克。”
巴伐利亞的眼睛驟然一亮:“尤金……這個混蛋,他一晚上值三萬金馬克?”
希洛夫麵無表情的看著巴伐利亞:“那位侯爵夫人的年齡,可以做他的母親。”
巴伐利亞眸子裡的亮光閃爍,他猶豫了好一陣子,這才咕噥道:“尤金的年齡,比我還大七八歲……可以做他的母親?呃……三萬金馬克……似乎有點委屈,如果是十萬的話……”
希洛夫歎了一口氣:“我們的武官副官先生……或許,需要您去保釋他。”
希洛夫搖了搖頭:“我一大早來找您,也正是為了這件事情……我們的武官副官,他昨天在一個地下賭場,因為賭資糾紛,打傷了十幾個賭客和賭場的打手,剛剛海德拉堡中區支局的警察來送信……他當場被捕,現在正關在中區支局的羈押室。”
巴伐利亞的麵皮一陣陣的紅白不定,他猛地舉起了雙手大聲嘶吼:“那就讓他關在裡麵吧,我現在沒錢去保釋他……而且,這不是正好麼?他的身份決定他可以在裡麵衣食無憂的過一陣子,還省下了我們的夥食費,不是麼?”
希洛夫呆了呆,然後點了點頭:“沒錯,似乎有道理……”
吐了一口氣,希洛夫舉起了手中一個信封:“那麼,這裡還有一封來自圖倫港巴巴利亞閣下的信箋……因為他使用的是普通平信,沒有采用加急的渠道,信箋是跟著德倫帝國的民用火車一路送來,所以……這是一個多月前的消息了。”
然後,希洛夫又舉起了另外一個信封:“而這,是我們的內線剛剛送來的情報!”
“巴巴利亞?那個蠢貨給我寫信?”巴伐利亞抓了抓腦門:“該死的,圖倫港可是個好地方……呃,圖倫港真是個好地方……我真想和他換個位置。”
接過信,巴伐利亞打開信紙看了幾眼……頓了頓,他打開了另外一個小信封。
巴伐利亞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
“啊,啊,啊……親愛的希洛夫,我們有錢了,我們有錢了……我們馬上就有錢了!”
“真是沒想到,我可愛的小侄女洛夫娜居然在海德拉堡!”
“哦,哦,哦,我的小寶貝,你真是天使,你給你親愛的巴伐利亞叔叔帶來了冬天裡的一道暖光,你就是我的天使!”
“希洛夫,給你一個小時,將我們的人都找回來!”
“然後,去找到這個叫做喬·容·威圖的家夥,我們有筆賬要和他算算……哈哈,大肥羊,大肥羊啊!我們今年過年的經費,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