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喬麵前的那一大堆精美的食物,費迪南眼睛一亮,他隨手將右手的雪茄塞給了身邊的一名海德拉秘衛,然後真的猶如惡狗撲食一樣,飛撲到了喬的身邊,一爪子抓起了一根煎香腸,絲毫不顧上麵淋漓的油脂,就這樣塞進了嘴裡。
‘哢哢哢’,費迪南隻是咀嚼了三下,喬甚至懷疑他都沒有將嘴裡的香腸嚼碎,他就將嘴裡的食物吞了下去,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喬身邊,隨手舉起酒瓶子,‘咕咚’喝了一大口。
黑森的手肘杵在餐桌上,雙手托著臉,同時捂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珠,狠狠的在費迪南的臉上盯了一眼。
“皇儲?喬,你沒開玩笑吧?”黑森‘咯咯’笑了一聲:“年紀這麼大的皇儲?”
幾個海德拉秘衛的臉繃緊了,他們同時看向了黑森,然後,他們的瞳孔驟然一凝……他們身邊,隱隱有‘嘶嘶’聲傳來,他們當中好幾個人,已經下意識的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在黑森身上,他們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以及危險。
就好像人行走在荒野中,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頭雄壯的獅子……
超凡六階帶來的過人直覺,讓這些海德拉秘衛察覺到,眼前的黑森,就比獨行時在荒野中碰到的獅子……更危險。
所以,哪怕黑森的話對費迪南充滿了譏誚和不敬,這些海德拉秘衛也沒有開口嗬斥。
費迪南一口酒剛到嗓子眼附近……猛不丁的聽到黑森的話,他一口酒堵在了嗓子眼裡,一口氣憋得他麵皮通紅,差點沒昏厥了過去。
他低下頭,劇烈的咳嗽著,嘴裡的酒水混著肉渣子噴了滿地都是。
喬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這個老混蛋,真是能敗人的胃口。
費迪南惱怒的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盯著黑森:“哈,小家夥,沒錯,我就是和冰海王國的皇儲齊名的,梅德蘭大陸最年長的兩位皇儲之一的……費迪南!”
“你,對我的身份有意見麼?”
費迪南狠狠的盯著黑森。
“哦,不,當然不。”黑森緩緩站起身來,微微欠身向費迪南行了一禮:“我隻是非常的驚訝和好奇,像您這樣尊貴的大人物,怎麼會……蒞臨小兒寒舍?”
“寒舍?你叫阿波菲斯宮是寒舍?”費迪南大驚小怪的叫嚷了起來:“啊,這是我活了七十幾年,聽到的最聳人聽聞的一句話……寒舍阿波菲斯宮,哦,哦,哚喃那家夥要是聽到你的話,肯定會讓人找你決鬥。”
聳聳肩膀,費迪南歪著頭,很認真的看了看黑森,然後目光迅速掃過了一言不發、麵色絲毫不變的蒂法,以及拿著一個牡蠣,正好奇看著自己的薇瑪。
費迪南咧嘴微笑……他不笑還好,他一笑,他滿臉的褶子全都皺成了菊花紋。
薇瑪放下手中的牡蠣,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媽媽給我說過的故事裡麵,王子都是騎著白馬,穿著鎧甲,斬殺巨龍拯救公主的英俊小夥子……可是這位爺爺王子……他還能拿得動劍?騎得上馬麼?”
‘爺爺王子’?
薇瑪的話給了費迪南無比沉重的一擊,他整個老臉都黑了下來。
喬差點將手中的香腸拍在了餐桌上……哈哈,‘爺爺王子’?喬有一種瘋狂大笑的衝動。
“好了,薇瑪,不許胡說八道。”黑森不緊不慢的說道:“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一個淑女,你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你要對長輩存有足夠的尊敬。”
薇瑪站起身來,拉著小裙子的裙角,向費迪南行了一禮:“那麼,很高興見到您,皇儲殿下。還有,再見,皇儲殿下……不得不說,您的餐桌禮儀,真是太糟糕了。”
薇瑪轉過身,猶如一隻追蝴蝶的小狗一樣,一溜煙的跑出了餐廳。
蒂法也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向費迪南行了一禮,然後緊跟著薇瑪走了出去。
“餐桌禮儀?”費迪南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袍:“我一貫如此,有什麼不對麼?啊,禮儀這種東西,對我這樣的大人物來說,有什麼意義麼?”
搖搖頭,費迪南將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放在了餐桌上。
他很認真的看向了黑森:“那麼,這麼說,您就是喬這個小胖子的父親,圖倫港七人委員會的首領,圖倫港的無冕之王,威圖家族的家主,黑森?”
“有興趣和皇家聯姻麼?”費迪南眸子裡閃爍著精光,頗為興奮的看著黑森:“海德拉堡的嫡係、旁支,所有適齡的年輕人,隨你挑……那個冰山美人,是你的大女兒吧?唔,把她嫁入皇室怎樣?”
“隨你挑,無論你看中了誰,我來做主,我確保這樁婚事一定能成功……沒人能夠阻止這樁完美的婚姻……”
“你看,你們威圖家很有錢,但是你們缺了一點點權!”
“如果你願意私下裡給我一千萬金馬克的話……哪怕是你看上了我的兩個兒子,薩利安或者康拉德,都沒關係……我可以讓他們趕走他們現在的妻子……”
“隻要一千萬金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