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燕與閻衛國五點之前起床,桌子上已經擺了醬香餅,煮了稀飯,拌了幾個紅白綠新鮮的小菜,配了幾個切開後紅通通流蛋黃油的水煮蛋。
何文燕非常滿意。
小彆勝新婚,溫馨也沒有打擾,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何文燕看著閻衛國,眉梢都帶著喜意,閻衛國吃飯十分規距,但對這個醬香餅讚不絕口,何文燕也破天荒的誇了溫馨兩句。
溫馨倒不是為了她們特意使用係統裡的抽取材料,隻是她用係統裡的東西習慣了,一方麵自己也要吃,另一方麵現實沒有淨化過的水她有點嫌棄,不如係統抽出的甘甜純淨,水源抽取一次可以用很久,她也沒有那麼吝嗇。
廚房裡,溫馨嘴裡正叼著餅,從窗戶那兒踮著腳往院外望,軍區大院可不止閻家一家,她來的時候,看到還有好幾棟這樣的獨樓,以及若乾平房,估計都是軍區乾部的家屬。
她邊看邊吃,順手從係統中取了一杯蔬果汁,又泡了精油茶,倚著窗戶香味隨風飄散。
勤務兵一早開車過來,閻衛國走的時候,何文燕一直送到門口,待車子離開大院,她才看了下手上的歐達牌手表,她也到了該上班的時間了。
匆匆拿了包之後,就交待溫馨,“六點多送妙妙去學校,屋裡和大門的鑰匙我放在茶幾上,妙妙中午在學校吃飯,你給她裝個飯盒。”
見何文燕說完就要走,溫馨趕緊跟了出去,她這才來第一天,什麼業務都不熟,何文燕就徹底當了甩手掌櫃了,“何阿姨,妙妙她在哪兒上學?”
“離大院不遠,蒼南小學,鼻子下麵長著嘴,找不到就多問問。”何文燕有些不耐煩的整理衣服。
她還是很會收拾自己,就算這個保守的年代,也一樣能看出來她的精致,小白襯衣,整齊的褲線,腳上乾淨無塵的黑皮鞋,手上的大牌表,與手上這個年代一看就知道樣式很新俏的女士包,估計是外彙買的走俏貨,以及梳理整齊的頭發與鼻子上架的眼鏡,走的是這個年代精品知性的職場風格。
“何主任,上班啊。”閻家二層小獨樓不遠是一排平房,有人正在晾衣服,見到她出門,特意伸著脖子跟她打了聲招呼。
與家裡動不動就嚴肅對溫馨囑咐這兒囑咐那兒不同,對這些大院的鄰居,她反而端起了知識分子的架子,矜持的向她們點點頭就走了。
平房那邊有人來來往往,不是洗什麼就是在曬東西,見她一走。都在竊竊私語,很明顯是在說何文燕。
“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穿個白大褂嗎?你看她那個樣子,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比起閻衛國的原配,差遠了……”
“就是!”
因為離得近,對方音量也沒有壓低,溫馨很清楚的聽到她們說的話。
看樣子,何文燕在大院裡混的不太好,畢竟是二婚,她又不屑與這些整天隻知道洗衣做飯帶孩子嚼舌根的粗鄙婦人同流,加上彆人處處拿她跟原配比,以她的自尊心自然不願意理會這些人,夫人外交算是徹底失敗。
“噓,小點聲,那邊還有閻家的保姆呢。”
“我怕她?當著閻衛國的麵我也敢這麼說!”
“嘖,把你能的!你還能當人閻家的家是怎麼地?”
……
“誒我說,何文燕家找得小保姆長得還挺俊的,她怎麼想的,把這麼個狐狸精招家裡了。”
“她怕什麼呀?閻衛國不會犯個人作風方麵的錯誤,兒子又不是她親生的……”
“何文燕嫁進來一年多了吧?肚子咋沒個動靜?”
“四十了?還能生?”
“姓何的不是醫生嗎?”
……
這群家屬區女人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什麼都瞎說,什麼都敢說。
溫馨怕了怕了,在門站了屁大會工夫,就落荒而逃了。
閻妙妙年紀小起得晚,這個時候還在睡,溫馨煩惱的在屋子裡轉了半天,才找到她的飯盒。
時間還算充裕,她隨手做了一個愛心便當,把飯團捏成熊貓臉,剝了殼的雞蛋中間切一刀,貼上兩個眼睛,成了開口笑露蛋黃的小白臉,還卷了幾個她可以直接夾著吃的蔬菜蛋卷,擺上幾個紅紅的蝦仁,再切一塊玉米,中間弄個眼睛嘴巴,偽裝成太陽公公。
然後用手精心調整擺盒,打開盒蓋晨麵就像個童話故事似的,她微微一笑,將盒子蓋上,打算給妙妙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