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讓閻團長的動作僵了起來。
“不要再提起那個男人,我不想再從你嘴裡聽到他的名字!”他表情嚴厲中有一絲痛楚。
溫馨抿嘴,心道:痛死你得了!
本來想告訴他,可這一刻她突然又不想告訴他真相了,既然他連這個都願意忍了,還說要對她好,那麼她就沒有說的必要了,就讓他難受著吧,多難受一會兒,等到發現真相的時候,或許會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到時候對她更好也說不定。
默默算計了一番,她又笑嘻嘻跑過去抱著他的腰。
最後被體力超強的閻團長一下子反手抱了起來,將她放到了床上,一頭黑發,在雪白的床單上,如黑瀑海藻,被他抱的柔軟順滑的綢衫帶子半遮半開,長腿橫陳,凝脂團香,看到這麼活色生香的畫麵,閻團長的喉嚨立即發緊,理智告訴他離開,可是……
溫馨看著他喉結滾動,有趣得很,於是拉著他的衣服,忍不住小嘴湊上去親。
……
不知道過了多久,閻魔頭才從溫馨的房間裡走出來,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不知道什麼開了,露出了被咬的一個小牙印,走出門,他還回頭看了看,溫馨老實的躲在被窩裡,小腳還在被子外麵一翹一翹,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怎樣,他嘴角控製不住的上彎,輕輕合上門,回了自己房間。
回房間前他還嗬斥她不許再穿身上那麼一點點布料的東西,就兩根帶子,然後巴掌大的布料,放在手裡,也就能握出來小團來。
小嘴還不服氣的說什麼,我節儉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
好懸沒把閻魔頭嗆到,她一向歪理多,就沒見過這麼個女人,也不知道她怎麼想出來的,他最後板著臉說:“國家不缺你那點布料!明天去給你買,把你的屁股包嚴實了!”
她居然還拿那個帶子的東西扔他,無法無天!閻魔頭把那點布料從頭上拿了下來,還笑?他沉著臉暗道:“等結婚了再收拾你。”
……
第二天,溫馨就跟魏老頭和魏老太太說了,她和閻團長以前是對象,之前結婚報告都打好了,因為點小誤會分開了,現在合好了。
魏老頭和魏老太太吃了一驚,老太太還說:“我說呢,團長怎麼會給咱順子千裡迢迢送家信,原來人家這是來找自己對象。”
這下兩個人更高興了,溫馨現在落在他們家戶口上,她又是閻團長的對象,那順子在部隊可不就有依靠了?這好人好報來得太快,老兩口高興的合不上嘴,根本不用溫馨在家裡做事,早餐直接去食品店買,買完拎回來,離家也不遠,帶回來的時候還熱氣騰騰。
……
顧青銅早上開了門,魏老頭先過來,沒過多久溫馨也來了,外麵一件織的寬鬆的紅毛衣,下麵藍色褲子,一雙小尖頭皮鞋,以往溫馨都是直接穿毛衫,她買的毛線都是非常柔軟質量最好的,價錢也是最高的那種,就是要舒服。
紅毛衣是那種大圓領,穿上領子那裡露出鎖骨,往下拉一拉都能露半個肩膀,但是樣子是很好看,當然好看,這可是後世的樣子。
紅色溫馨穿著格外鮮嫩,因為她皮膚像羊脂一樣白,再配紅,有種說不出的驚豔美,鮮嫩的像花朵一樣,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結果早上閻魔頭看到她穿的衣服,還有露出來的皮膚,以及胸口那裡鼓鼓囊囊的……
非逼著她在裡麵再套了件白襯衫,把襯衫領子露了出來,遮上了鎖骨的肌膚。
溫馨不開心,風格完全不一樣了,她穿完就像個初中生,她不走蘿莉風的啊,嘴裡嘀咕了一句老古板。
顧青銅看著溫馨過來,身後還帶著一位,昨天兩個人一個掉眼淚,另一個紅了眼框,那麼決絕的就要分手了。
一天的時候還沒到呢,就又親親我我的,什麼事也沒有了。在不遠看著,溫馨想拿個什麼,人家對象趕緊幫她,溫馨拎魚他倒水,升火根本不用溫馨插手。
想他一個大少爺,居然真的會生煤。
閻魔頭嗤之以鼻:我什麼不會?
顧青銅也在廚房,隔著一道牆,清楚的聽他說,“你不要碰涼水,我來,要洗哪個?”
透著窗戶,顧青銅看著溫馨蹲在他旁邊,指著他手裡的魚說:“這裡,還有這裡,弄乾淨一點,嗯,乾得不錯,給你獎勵。”說話就吧唧一下,親了他一口。
她再看那個昨天紅了眼眶,心灰意冷要離開的年輕人,是任她指揮的在處理著手裡的東西,被親了一口後,嘴裡“嘶”了她一聲,低聲嗬斥道:“親什麼?在外麵呢,注意點影響。”可嘴角卻不受控的彎了起來。
溫馨撇嘴,對他小聲說:“你不讓我親,那你還親我?你昨天親我……還親那……你怎麼不說在外麵,注意點影響。”
閻魔頭立即拿手捂她嘴巴,瞪她,“瞎說什麼?”
溫馨被他手上的魚腥味兒熏的直甩兩個小辮子。
……
顧青銅還是挺高興的,這兩個人很般配,男的也很疼溫馨,心疼都在臉上了,是裝不出來的,好幾次訓溫馨,與其在這兒掙十塊八塊,不過跟他回京都,他養她,工資都給她,軍票各種券隨便花隨便用。
結果溫馨還不乾,閻魔頭真是拿她沒辦法,打不得罵不得,有氣隻能自己生。
顧青銅拿了些乾果進來,“溫馨,給你帶點好吃的,裹了糖的。
各種乾果裹糖甜甜的,裡麵有糖核桃和糖花生。
“青銅姐,你太客氣了,謝謝,這是我對象,你昨天見過了,他姓閻。”溫馨有點不好意思的介紹說。
一見到外人,閻澤揚身上那股氣兒又端了起來,就對顧青銅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眼神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溫馨:你還乾部子弟呢,禮貌呢?修養呢?情商呢?就點點頭?
這已經不是點不點頭,打不打招呼的事了,這也太冷淡了。
顧青銅笑了笑,跟溫馨說了兩句就出去了。
溫馨回頭就說他,“你乾嘛呀,對青銅姐拉著個臉,我在這裡工作我是拿薪水的,我又不是白乾,昨天還是青銅姐把你的手表給我呢。”
閻澤揚處理好的了魚頭,在水籠頭下麵衝洗乾淨手,擦乾後,他目光冷峻的看著溫馨,停頓許久才開口,口氣中還透著一絲寒意,他扯著她手臂,把她扯到自己麵前,對她認真地道:“若沒有昨天的事,你以為我會讓你繼續待在這裡?你知道她什麼身份?你就敢跟著她做事?你的膽子太大了!還算她沒有歹心,否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會怎麼樣?這麼多男人在這裡,你就一點都不害怕?”
這個年代,女人一般都比較避諱男性,尤其男性多的場合不方便拋頭露麵。
溫馨是因為在原來世界,餐廳啊小吃店啊,她高中的時候她經常去吃,人來人往的這不是很普遍的嗎?她是沒有這個意識的。
可是現處的這個年代不同,女人和男人走近一些,多被人碰見幾次,就會被人說閒話,何況是一群男人的場所。
“女人招攬男客都是些什麼人?你有沒有想過?”閻澤揚嚴厲的問她,昨天他來的時候看到她穿得花枝招展,套著粉色毛衣就像隻懵懂無知的兔子掉進狼群裡一樣。
他見到她在這裡,在這樣一個場所,在這麼多吆五喝六喝著酒的男人麵前,毫無防備毫無所覺,閻澤揚氣的,當時屋子裡旁邊那桌,那個金邊眼鏡還有個男的,說了些什麼?小姑娘顏色怎麼樣?比誰漂亮,對她品頭論足,那個雜誌社的混蛋,他未必是真要跟她處對象,很多時候隻是玩玩而已,現在打著處對象旗號玩女人的還少嗎?
沒見過?沒見過隻是見得人還不夠多!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人渣。
閻澤揚力氣大,握著她手臂,一下子就能把她拽到麵前,溫馨昨晚才知道他力氣到底有多大,基本她這個體重,他拎起來就跟玩似的,“你彆老晃我,晃得我胸疼。”
閻魔頭一肚子的火,在聽到她說晃得她胸疼,也不由頓了一下,剛才拽她是急了點,胸也確實搖晃了好幾下,可他臉色卻更沉了,就這樣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就算有魏家照顧,他還是不放心把溫馨留在這裡,他怎麼能放心得了呢,他甚至都想把這裡的生意攪和了。
還想過各種威脅手段讓這兩口子走人。
“女人招攬男客怎麼了,人家是兩口子,在這裡正正經經做生意,國家不是放寬政策,明年就可以個體私營了嗎?”
“那你知不知道還有種生意,就開在煙花巷陌,天天跟做賊一樣偷偷掩掩不敢張揚。”閻澤揚氣道:“你就沒看到這個屋子的擺設不對嗎?正經做生意是這麼開門的?堂廳占著地方不接待,空在那裡裝模作樣,裡麵花窗、暖閣、掛紅擺翠,一群男人在裡酒色遣懷、排解失意,成何體統?像個什麼樣子?你還看不出來?這種掛著羊頭賣狗肉的房間格局,跟以前的窯子有什麼區彆?”
閻魔頭最開始進去的時候,看到溫馨在裡麵,臉都黑了,當時他就想他竟然找了這麼個女人嗎?心頭的苦悶,恨不得就讓溫馨也嘗嘗才好。
如果不是那姓顧的有眼色,加上好不容易把這個笨蛋哄回來,今天這個地方就蕩然無存了。
“你說,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你去過啊?”溫馨抓著他的話柄問。
閻澤揚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