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三兩兩的士兵停下來跟他敬禮,閻魔頭也停下來回敬。
溫馨有點無措。
新的部隊和新的營地,設施建造還不完全,有些簡陋,前麵兩排營房建好了,車庫,家屬區那邊已經起了一幢三層小樓,閻魔頭領她去的不是家屬小樓,而是另一幢,營級團級以上級彆住的單人宿舍。
閻魔頭一言不發的走進一樓右麵的一個房間,打開門。
溫馨跟在後麵,有些悶悶的走了進去,房間很簡單,就是床和桌子,桌子上有書,收拾的非常乾淨,內務完美到被子棱角都像是用線吊出來的筆直,桌子上擺的書也是,角對角很整齊。
然後她站在那裡回頭看著閻澤揚,在外麵他是團長,他要她不要這樣那樣,要注意影響這些她都能理解,可是進來之後,他就徑直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
倒完了,手杯拿在手裡,就站在那兒,也不給她,也不說話。
溫馨的委屈突然從心裡湧上來,眼睛立即泛起了淚花:“你不喜歡我來這兒?”她一早上在車站等了那麼久,就為了過來見他一麵,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態度。
她心裡委屈極了,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情,表錯了意,那她走好了,她難受的轉身走到門那裡要拉開門。
結果手剛握住門把手,就感覺自己手臂被人重重的握住,迅猛的力道讓她一下子撞進了一具堅硬又熟悉的懷裡。
“去哪兒。”頭頂的聲音硬綁綁的。
溫馨堵氣道:“回去。”
“這裡離滬市有六十裡,沒有車你怎麼回去?”
“我有腳,我走著回去!”溫馨雖然硬挺著這麼說,可被他拉進懷裡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出息的哭了,一頭紮了進去,將臉蛋埋在他懷裡,蹭著他的軍衣,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又小聲又委屈的哭著問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我等了那麼久的車,我隻是想你……”
溫馨一下子就被抱住了。
啊,這是屬於她的,久違的溫暖的懷抱,那一瞬間,兩個人站在屋子中間,心貼著心,一起熾熱的跳動。
溫馨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裡,內心是很孤獨的,所以她喜歡他的懷抱,也貪戀這份溫暖,可是還有沒熱乎一會兒,她就被拉開了。
空虛立即包圍著她,她不自控的嘟起了嘴,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閻魔頭,沒有了剛才在外麵時候那麼冷心冷腸的樣子,他盯著她艱澀的問她:“哭什麼?沒有我,你在學校不也跟彆的男同學混的很好嗎?那個時候,你又把我放在了什麼地方?”他鬆開她,轉身走到桌前,拉開抽屜掏了煙塞進嘴裡,沉默的走到窗邊,背對著她點著了。
溫馨淚珠正無聲的滾落呢,聽到後淚珠都跟著一愣,嘎?他怎麼知道自己和男同學很好啊。
她擦了擦眼睛,走到他身後,心裡酸到澀澀,還有點欣喜地問:“你吃醋了?我沒有啊,我跟男同學隻是學業上的交流,沒有感情的,我隻喜歡你,隻愛你一個,我天天晚上都想你……”
閻魔頭:“……”
“既然隻是學業上的交流,那你為什麼要戴著他送你的紗巾?”閻澤揚回過頭,薄唇緊抿,銳利的雙眸,語氣冷漠,目光嚴厲的盯著她手腕上的紅紗巾問。
溫馨:“咳咳咳……”她被嗆的小臉一皺。
他目光冰冰涼涼的盯著她,半天才把剛燃的煙,擰滅了,按在了煙灰缸裡。
表情生硬冷酷,眼神沉沉。
可再冷酷再陰沉,也難以隱藏裡麵對她隱約的繾綣溫柔,他訓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溫馨,“女人收下男人禮物,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意思嗎?你還敢戴在身上?”
“把手腕上的東西摘了!”
他看著溫馨手腕上刺目的紅,驕傲如他,下句話沒有說,你這輩子,隻能用我的花我的,想用彆的男人的東西,想都彆想。
……
食堂開飯了,葉政委過來想叫閻澤揚一聲,結果還沒有進去,就掃了眼開著的窗戶。
他看到了什麼?簡直辣眼晴。
看到軍中的閻魔頭把嬌滴滴,紅色衣裙抽抽嗒嗒在哭的對象,抱在他讀書的桌子上坐著,八尺男人,正冷著臉蹲在地上手握著她腳,正給他對象穿鞋?
窗外還有條紅紗巾掛在外麵樹上。
還有這鞋怎麼還掉了?
葉政委咳了好幾聲,轉身就走,還讓周圍的人繞著走,不要打擾團長和人對象的相處時間。
他這也是為了澤揚好,你說他這樣子要被手下的兵看到了,還有什麼威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