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個多月之前,他從另一個人的口裡聽到過,他再也無法支撐的閉上了眼睛。
難道這真的是一個的世界,裡麵所有的人物事件全是虛構的,而他也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宋茜穿進自己寫的這本書裡,那麼溫馨呢?那個身份證明,那個帶著密碼鎖的箱子,那個第一次他們見麵,她穿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衣服,那個箱子裡那些稀奇古怪的首飾和東西……
難道她跟宋茜一樣穿進了書裡嗎?
他不想相信,更不敢相信,他起身離開了監獄,出去的時候隻覺得腿下虛浮,不真實的讓他隻想閉上眼睛。
最後,坐在車裡,他板著臉看著車窗外麵,那是一條寂寞孤獨的漫長路途。
若宋茜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溫馨她又是以什麼樣的目地接近他?以什麼樣的心理看他。
覺得他是一個虛構的人嗎?拖著不和他結婚,是因為他在真實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嗎?沒有結婚的必要嗎?
還是因為……他是宋茜書裡所謂的自帶光環的男主?傍上他就能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嗎?
……
回到了駐地,閻澤揚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根接根抽著煙,房間裡煙氣繚繞,隨後他拿起電話,拔了號碼,轉接後,他說:“給我查一下……”電話裡天南地北他說了好幾個地址,幾個宋茜所說這兩天就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的事件,讓對方核對。
晚上電話就打了過來,核對過了,全部準確。
閻澤揚放下了電話,頹然的坐在了辦公室的椅子上。
晚上閻澤揚沒有回宿舍,而是一直在待在辦公室,燈一夜都沒有關。
他無數次一遍遍回想著,在會見室的時候,宋茜說的每一句話。
他撬開她嘴之前對她說的那些,都不過是一種審迅的手段而已,每個新人進監獄都會遭點罪,顯然,宋茜當了真,她對這種審訊的心理方式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在這種心理壓力和恐懼之下,她說出的話,真實性是極高的。
如果,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
第二天政委來的時候,發現團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團裡的經費緊張,你這團長還帶頭浪費電?你等我打個報告給閻首長說道說道,你這小子,彆以為天高皇帝遠。”
葉政委開著玩笑說道,結果他一進辦公室,就跟屋子裡著了火似,煙嗆火燎的。
再看往常有點潔癖,永遠把自己收拾的乾淨利落,軍服上恨不得一個皺都沒有,筆直筆挺的閻家大少爺,現在,軍服被隨意的扔在了椅子後麵,壓得全是褶皺。
他穿著襯衫,皺皺巴巴,下巴的青色的胡茬好似一夜之間就長了出來,整個人哪裡還是昨天那個乾淨利索的團長?不修邊幅的簡直就是個流浪漢。
“團費緊張?”閻魔頭將嘴裡的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隨手摁在滿滿的煙灰缸裡,這個世界恐怕都是彆人寫的一本書,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連他自己可能都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還有什麼經費,什麼浪費可言?
“趕緊把自己收拾收拾,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呢。”葉政委也沒說什麼,催促了他兩聲。
閻澤揚對葉政委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
他甚至想過,要發點什麼電報給父親,可是,他想到了日記裡牽扯到的溫馨,一旦他說出來,溫馨難逃審迅之苦,到時候他恐怕也保不住她。
他看著那本日記半天,終究什麼也沒做。
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
不久他們的團長就又整潔利落的出現在他手下兵的麵前。
又十天過去,士兵們越來越覺得自家的團長大人,話越來越少,臉上也越來越沒有笑容,以前三天兩頭離開駐地,但是現在接近一個月沒有離開過駐地,一直待在辦公室和宿舍。
以往演練的時候,隻要閻澤揚在場,士兵都瑟瑟發抖,兩股戰戰,那鷹眼一掃,能嚇死人。
但是現在,他仍然站在那裡,但是,士兵們卻覺得,自家團長對他們的要求似乎不那麼嚴苛了,仿佛是例行公事一般。
以往操得他們死去活來,現在卻隻是目光沉沉看著他們,結束後,也不言一發的轉身離開。
這一天,排長的那個妹妹又來駐軍這邊看他哥,帶了些東西過來。
正好遇見了閻團長,她立即上前打招呼。
笑嗬嗬地問道:“閻團長,我這幾天怎麼沒見到你對象來呀?”
一聽到她提及溫馨,閻澤揚的心就如泛了開水一樣,又痛又燙,燙得他心臟都糾在了一起。
他一直忍著,麻木著自己,他不想見她,可是他又想見到她,他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可又怕知道後,心臟更加鮮血淋漓。
仿佛有什麼心靈感應,他一回頭,就見到從接待室走出來的溫馨,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正站在接待室那邊,往他這邊看過來。
溫馨見到他,氣的轉身就進了接待室,抬手就拍了下桌子,好你個閻澤揚,眾目睽睽之下,你的端正呢,你的作風呢?居然在軍區和女人聊天聊得那麼開心。
拍桌子的聲音,把旁邊猶豫著要不要放溫馨過去找團長的哨兵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