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像秘書說的那樣睡著了,而是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書,似乎在等她。
溫馨將門打開,探出腦袋的時候,他微微抬起頭,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那一刻,溫馨的心不知道像被什麼撥動了一下。
好像此情此景,似曾相似。
有一瞬間,她好像回到了剛穿來的時候,那時候的她,仿佛是昨天,軍區大院好像清晰的印在腦海裡,他就像現在這樣,坐在二樓臥室的房間裡,她第一次去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她。
那時候的他,就是這樣淡淡的表情,雖然臉上多了時光銘刻的紋路,可是柔和的光線下,他其實什麼都沒有變。
他骨子裡,還是那個一身軍裝,傲骨錚錚,矜然傲氣的,閻澤揚。
還是那個眉尾往上一揚,沉著臉就要訓她的閻團長。
……
溫馨和閻魔頭情感一直很好,但就算這樣,他有些事情,並不會告訴自己的妻子。
在很久之後,溫馨沒有想到他會坐上那個位置。
有一天夜晚,他站在會議室大片的落地窗前,落寞的抽著煙,俯看外麵的世界很久。
等到溫馨找到她的時候,他已經抽了三支了。
他微眯著眼睛,看著夜晚窗外世界,華燈齊放、色彩繽紛,如同白晝,這是個絢爛多姿的世界。
“我的任期隻到2018年。”他突然開口說道。
“明年就是18年了,怎麼啦,你累了嗎?”以他身體的狀況,其實可以繼續做下去。儘管溫馨希望他退下來,能夠陪伴自己,可是當他親口說要退下來的時候,還是很吃驚。
他是一個做就要做到最好,不做,就會徹底放手的人。
那到底為什麼要放手呢。
他默而不語的將煙蒂擰熄,“我看到了。”
他淡淡地說:“我一直在想,你來的那個地方是個什麼樣的世界,我現在看到了,足夠了。”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又回到了那個燈火通明,又絢爛精彩的窗外,許久都不曾言語。
那一刻,溫馨心裡突然悶悶的,眼晴有點濕潤。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他以前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在他內心的深處,其實一下是介意的,介意他隻是一個虛幻世界裡的人。
所以他執著的想看一看,最接近她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到了這一刻,他總算真正放下了自己。
溫馨沒有說話,她隻是走到窗前,和他一起俯瞰這座不夜城。
過了很久,他才無聲的牽起她的手。
兩個人相偎在一起。
會議室要進來的秘書,見到後,很有眼色的將門輕輕的關上了。
之後也沒有讓人打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