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空氣還算清爽。
星見淺行裹著身上的大衣,在角落裡耐心等待著。
他知道,小夥伴肯定已經怒火攻心的在咖啡店裡找人。
那扇儲藏室的門哪怕是反鎖狀態,從裡麵打開也並不困難。
以他本身的靈活程度來說,小夥伴判斷他還留在店裡沒出去是有道理的。
實際上,星見淺行確實還留在店裡,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掉電閘。
否則他怎麼可能施施然躲在黑暗中?
星見淺行輕輕彎起嘴角,他找回了自己的節奏。
……
在電閘被拉下的瞬間,安室透就閉上雙眼。
他已經有所預料,小夥伴的第一選擇肯定是拉掉電閘。
在光亮的環境中,他完全可以在看似滿地障礙物的咖啡店內如履平地。
星見淺行不想麵對小夥伴的質問,以及那一間多了紙箱的儲藏室。
逃避可恥,但卻有用啊。
他很難摸透小夥伴的想法,不過大致也可以猜到他的搜索目標。
後麵一共有兩間儲藏室,一間冷凍室,還分布著員工休息室與不是很大的洗碗間。
在與洗碗間相連的廚房外則是吧台,隨後就是擺滿桌椅、設置卡座的大廳。
不算太複雜的布局,因此,如果小夥伴對他怨念頗深,恐怕檢查完後門,就要立刻到前門抓人並鎖門,這樣也要更加穩妥一些。
事實上,確實如此。
在確認兩邊的門都被鎖上後,安室透鬆了一口氣。
儲藏室的門沒能留他太久,在回憶起小夥伴瘦弱的模樣,以及十年前就牢牢把控鬼塚班體能倒一的輝煌履曆後,他基本能確信……
星見淺行還在咖啡店裡,他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銷聲匿跡。
帶著這樣的心思,安室透非常仔細的在咖啡店裡搜尋起來。
在尋找的時候,他甚至能感覺到星見淺行就在不遠處無聲的穿行而過,甚至在某個瞬間,安室透感覺隻要一伸手,就能在黏稠的黑暗中拂過對方冰涼順滑、如絲綢般的黑發。
他饒有興致的在咖啡店內尋找時,星見淺行已經走了。
走了……
走……
嗯……
安室透的猜測一開始確實沒出問題,星見淺行還留在咖啡店內,甚至就坐在吧台裡。
拉掉電閘之前,他將寫好給小梓的便利貼放在吧台上,又給安室透留了一張。
當小夥伴去關前後門的時候,他施施然回到了儲藏室。
身上的大衣是有些厚了,他悄無聲息的換回黑袍,確認安室透還在卡座那邊忙後,輕巧的翻出儲藏室的窗,連個腳印都沒留下。
出去後,他細心的關上窗,下意識抬頭。
波洛咖啡店往上就是毛利偵探事務所,裡麵住著的孩子——哪怕是沒變小的時候,工藤新一在他眼裡都是小孩,更彆說柯南了——是一切事情發生的源頭。
現在他還什麼都不知道,無論是酒廠的龐大,還是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與真實身份。
他甚至還不是一個成熟的偵探,而是推理狂。
星見淺行歎了口氣,扯了扯身上的黑袍。
他現在躲著安室透都來不及,警視廳那邊絕對不會聯係了。
琴酒那裡也不行,明明他都說過怎麼回答波本了,他竟然還能出現這種莫名紕漏……
景光那邊晚上才去過。
這一瞬間,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有什麼地方可去。
明明重生過後的大部分人生都是在這片土地上度過的,但他對此根本沒有實感,甚至連些許的懷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