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在一個小時後去琴酒那裡開會,”他說,“麻煩岸穀主任給我開點恢複身體的藥,我現在就要用。”
“可是你的身體……”景光下意識就想問發生了什麼。
再打電話的時候,星見淺行的聲音聽起來明明還非常正常呢。
“沒事,”星見淺行擺擺手,“小問題,和零沒有關係,老毛病了。”
景光皺緊眉頭“具體的呢?”
“具體的也沒事,”星見淺行擺手,“我去見岸穀主任了。”
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背影,景光並不放心的跟在身後。
他看起來並不像是自己說的那樣沒事啊……
星見淺行自認為狀態很好,他在路過賽爾提的時候,甚至能和那顆柔美的女性頭顱打招呼。
“你看起來很不好,鑽石,”賽爾提溫柔的提醒,“你需要在療養艙中呆兩天,在營養液中的沉睡對你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星見淺行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賽爾提。這位是金綠貓眼,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說著,他步履匆匆的離開,隻留下景光和賽爾提的腦袋相顧無言。
“……那個,抱歉,”景光強忍著見到單獨一腦袋的不適,“他今天狀態不太好。”
“沒關係的,”她回答,“小心,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景光滿臉嚴肅的點頭。
簡短的兩句話說完,他轉身就去追星見淺行,並且陪在他身邊進了岸穀新羅的辦公室。
星見淺行還很訝異“怎麼回事,你竟然膽敢進入岸穀主任的地盤?”
景光咬牙回答“……為了陪你,這點事我還是能做到的。”
“那待會兒做個檢查?”
“請恕我拒絕!”
他們的聊天很是輕鬆,甚至還有空拌嘴,放鬆到景光差點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夏樹的皮膚本來就很白,或許慘白隻是因為燈光的關係。
在這樣的僥幸心理中,岸穀新羅開始了檢查。
“最近一次使用能力是什麼時候?”
星見淺行微笑反問“具體是說哪一種?”
“……兩種都告訴我。”
星見淺行“上一次使用死氣火焰是昨天晚上,不過隻是進入死氣模式,稍微攪弄彆人的思想而已,並沒有做特彆過分的事。”
岸穀森嚴“你覺得‘扭曲彆人思想’是正常的行為嗎?”
星見淺行突然警覺“岸穀主任,我隻是想要兩顆藥醒腦而已,為什麼突然開始對我進行心理評估?”
岸穀森嚴“隻是順手,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還有一個呢?”
星見淺行“和上次檢查沒什麼區彆,還需要再檢查一遍嗎?”
岸穀森嚴“當然。不過你剛才說,等一下還要去那個組織那邊集合對吧?”
星見淺行“是啊,所以能請您不要猶豫直接給我兩粒藥嗎?”
岸穀森嚴“當然,當然。來,趕緊吃下去吧。”
星見淺行“嗯。”
他嗑藥的動作毫不猶豫,畢竟岸穀森嚴還算是可以相信的人之一他。
對方連賽爾提的頭顱都願意暫時保存在研究所裡,這裡又有一群飲下過部分永生之酒的實驗體,想必沒有什麼更大的利益能策反他了。
景光萬分擔憂的盯著他。
看著他挺拔瘦削的背影。
看著他……突然栽倒?!
景光差點被震驚的沒能伸手去扶幼馴染。
“這……怎麼回事?”
景光看向岸穀森嚴,希望能得到他的解答。
“把他送到營養艙裡,”岸穀森嚴悶悶的聲音從防毒麵具中傳出來,“還想跑?繼續亂來的話,身體真的會垮掉哦。金綠貓眼是吧?來幫把手。”
在接連兩天的震驚中,景光表情麻木的扶著自家小夥伴換病號服,幫他戴上呼吸機,又慢慢將他放入灌滿綠色液體的營養艙中。
看著浸泡在綠色液體中的人,景光緊皺眉頭。
“……岸穀主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死氣火焰用多了的後遺症,”岸穀森嚴斷然回答,“明明就不是做這種事的料子,體質也不適合,非要勉強去做的下場就是透支血紅細胞,造成中度貧血的症狀。這還隻是開始而已,如果繼續用他那個不屬於自身的力量的話,未來的症狀可就不容樂觀了……不,或許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也說不定啊。”
諸伏景光非常沉默。
直到他看到幼馴染的手機上有一條來電,來電名稱是“g”。
他立刻驚悚的看向麵前的營養液,小夥伴的呼吸看上去過於微弱,眼看著是無法接電話了。
於是他立刻調整脖子上常年掛著的變聲器,開口時已經是小夥伴的聲音。
“怎麼了?”
“立刻回基地,我有事要說。”琴酒森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隨後不由分說就直接掛斷了聯絡。
於是最後造成的結果就是諸伏景光在研究所其他人的幫助下化妝成星見淺行的模樣前來參加組織聚集。
為了避免露餡,他還特意回一趟家,穿上衣櫃裡最黑的衣服,又戴上手套避免指紋露餡,這才急匆匆到基地。
還好,基地雖然戒備森嚴,但星見淺行以防萬一,已經告訴過他現如今的防護手段,於是非常自然且毫不停留的走進組織內部,坐在琴酒麵前抿酒。
麵對琴酒突然的發難,景光滿頭問號。
……這事又和他們的小夥伴有什麼關係?!
等等,為什麼零看過來的目光那麼詭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