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一滯“我並沒有那麼說。”
“是麼?”星見淺行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小心點,我在看著你。”
愛爾蘭沉默下去,不敢再多說什麼。
馬德拉那近乎預見未來的能力防不勝防,但所有人都說,馬德拉的威懾力並不隻是有關於它。
如果他可以隱身穿牆點火呢?
如果他可以控製彆人的思想呢?
如果他有一個隻要寫上名字就能殺人的小本本呢?大霧
未知的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尤其是三年前和他起了正麵衝突的琴酒對此諱莫如深,現如今又對他萬分鄭重對待的情況下。
沒人想要和超能力者起衝突。
愛爾蘭也是。
而且為這件事交惡兩個精英成員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星見淺行又掃了眼愛爾蘭,這才默不作聲的開始抿酒。
據點爆炸可不是小事,尤其星見淺行還特意聯係過目暮警官。
他從南歐回來這麼久,公安部的“長官”都沒有派遣下線和他聯係,於是他自顧自的選擇目暮警官作為溝通和“使喚”的橋梁。
而其中的第一發現人,柯南,他的生命安全還是需要有人保障的,於是星見淺行決定安排小夥伴去保護他。
雖然沒有直說,但想必以他們倆的默契,小夥伴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並且保護好柯南的。
帶著這樣的美好願望,星見淺行跟著代號成員們儘情的喝酒。
他挺高興的,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在散場的時候,星見淺行有些迷茫。
他又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了。
回咖啡店?
這個點,咖啡店得關門了。
去博士家?
白天才和雪莉小朋友交流過,晚上就彆去嚇唬人家了。
去工藤家?
也得路過博士家。
白金公寓的家裡住著景光哥,大晚上的一身酒氣就不要回去熏著人家了。
想半天,星見淺行才意識到,自己還有研究所。
不用麻煩其他人,也不用給彆人帶來麻煩,研究所是他的……家。
在琴酒問要不要找人送他回去的時候,他還能擺擺手,示意自己可以走,順帶吹吹風。
……
安室透和萩原研二大眼瞪小眼。
他們都在芝公園的路上。
安室透剛結束和星見娜娜的對話,這位異常生物願意每周給他一點交流的時間,他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而萩原研二純粹是自己作死了。
他神清氣爽的開車回來,正巧看到從樹林裡走出來的絕世美女娜娜子。
於是這位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的青年非常高興的和她搭訕,並詢問是否要送她回家。
直到紅發的絕世美女瞥了他一眼,無奈的歎息。
“祖母綠寶石,你又調皮了。”
萩原研二的慘叫聲差點穿透整個芝公園,原本打算走另一邊去白金公寓的安室透也被隱約熟悉的聲音吸引過來。
還好,萩原研二並沒有摘掉眼鏡,也沒有摘掉變聲器。
因此,在麵對安室透的時候,他還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喲……安室君,這麼巧啊……”
安室透沉默半晌,才慢吞吞開口。
“星見千尋先生,好巧呢。你這是要回家?”
萩原研二點頭“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安室透突然露出玩味的微笑“好啊。”
啊。
不對。
萩原研二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應該知道這位朋友的住址才對。
他輕咳一聲“那麼,地址呢?”
安室透隨口報出白金公寓的位置,果然得到了萩原研二莫名的注視。
“就這麼點距離?”他心直口快道,“那還不如走著去呢。”
安室透挑眉“不是你邀請我上車的嗎,星見千尋?”
萩原研二一頓,忍不住露出苦笑“你好像很在意我的名字?”
雖然是自己早上腦袋一拍起的名字,但他還是挺滿意的,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他的朋友這麼在意?
安室透緩緩收回目光。
“我聽說,公安0科大部分人都姓星見,”他不動聲色的說,“原來你也是其中的一員。”
“大部分人?”萩原研二想起來今天的介紹,也覺得有些古怪,“對啊,你不是星見,是因為你在我們之前就加入了嗎?”
安室透聽著他毫無防備承認的聲音,微微低頭,雙眸中思索的神色一閃而過。
不對勁。
除了星見淺行本人之外,其餘的兩個星見對他都有一種……
可能他說起來有些厚臉皮。
但無論是星見仲亮還是星見千尋,對他都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無論他問出的問題是試探還是直接詢問答案,他們都清楚的回答。
沒有一絲隱瞞,也沒有一絲猶豫。
這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哪怕他們都是公安0科出身,但各自有各自的任務,且根本無法確認對方的身份的情況下,大多數都會遵循保密原則的吧?
想到這裡,安室透也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們這些星見對我都很信任,為什麼?”
萩原研二挑眉“什麼叫我們這些星見?大家都有名字的好麼。”
安室透懶得理會他的插科打諢,而是直直的盯著他。
“我需要一個理由,我不是科長,也不是你們的直係領導,但你們依舊相信我的理由。”
萩原研二隨口說“因為淺行相信你,我們當然也都相信你。”
而且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最親密的朋友,也是最了解對方的戰友了,怎麼可能不相信對方?
“……這個理由,我接受。”安室透揉了揉太陽穴,“那麼,你到這個地方的理由是?”
“我?我住這附近。”他打了個哈哈。
反而是安室透一頓,豁然看向他。
“你住那邊的研究所裡?你和研究所有什麼關係?”
“沒有,不是研究所裡,”萩原研二反而被嚇了一跳,“我也是去白金公寓,我朋友說可以讓我在他家住一會兒。”
安室透“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淺行。”
“當然。”
“正好,我也要去他家,開車吧。”
“得令!”
看著路邊的風景,安室透開始沉思。
萩原研二瞥了一眼他的側臉,隱約有些傷心。
並不是因為他的朋友渾身豎起了尖刺並表現出了不信任,而是意識到了這些年他究竟是如何過的。
在他們一個個都離開後,他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度過這漫長的歲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