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你居然還想洗掉?”蘇溫言震驚了,“你怎麼舍得洗的?是我的畫不具有收藏價值嗎?”

“不洗我穿什麼?”

蘇溫言:“你就不能換一件穿?你這衣服都舊了,早該換新的,你都舍得給我買那麼貴的巧克力,總不至於不舍得給自己買幾件衣服吧?”

俞亦舟很想說這兩樣東西怎麼能放在一起比呢,可再想想,的確也不忍心把衣服洗了,就是不知道這畫能保存幾天,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洇開。

他把T恤放在一邊,蘇溫言又說:“這樣吧,看在你自掏腰包請我吃巧克力的份上,我也禮尚往來,送你幾件衣服,之前不是給你卡了嗎,你拿我的錢去給自己買幾件衣服穿,不用舍不得。”

俞亦舟沒答,蘇溫言看著他道:“你總不會想讓我親自給你挑吧?我一個殘疾人,還要幫你這個健全人買衣服嗎?”

說著,他又覺得不對,改口道:“啊不,你是啞巴,總之除了這點,你身強體健。”

俞亦舟皺了皺眉,比劃:“不是。”

“什麼不是?”

“你才不是殘疾人。”

蘇溫言一怔,隨即笑了。

某人這關注點也是挺奇特的。

他故意逗他:“說起來,我還沒去申請補助金呢,雖然錢不多,但不要白不要,等回頭申請下來了,我也請你吃巧克力……”

俞亦舟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不想聽他拿這種事開玩笑,終於忍不住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蘇溫言沒說完的話被他捂在喉間。

他抬起頭,即便看不清俞亦舟的臉,也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不算好看,但視線並沒在他難看的臉色上停留太久,而是一路下滑。

俞亦舟脫了上衣,還沒換新的,這樣彎著腰時,很難不讓人注意到胸肌的輪廓,那上麵還掛著他剛抹的顏料,紅色的,像是被人抓出的手指印子。

蘇溫言將舌尖往前頂了頂。

接觸到潮濕和溫熱,俞亦舟一驚,忙撤回手,怒而敲字,想質問他怎麼敢隨便舔彆人的手,得吃進去多少細菌。

卻見蘇溫言呸了一聲,吐吐舌頭:“你把顏料弄到我嘴裡了。”

俞亦舟更加震驚地看向自己掌心,居然真的有顏料。

怎麼弄上的,剛剛脫衣服的時候嗎?

顧不得許多,他趕緊找來消毒濕巾,給蘇溫言擦嘴,他唇色蒼白,這一擦,紅色顏料在他唇瓣上暈開,竟將他襯得有氣色多了。

俞亦舟不禁多看了一眼,又加快速度趕緊擦掉。

蘇溫言張著嘴,沒把舌尖的顏料吃進去,但俞亦舟還在猶豫濕巾能不能往嘴裡放,他有些含不住了,一把將濕巾搶過來,把顏料吐掉。

顏料的味道實在難吃,他仔仔細細給自己擦了幾遍,對他說:“行了,彆那麼緊張,也不是第一次弄到嘴裡,都說了我輕易不會有事的,總是那麼小題大做。”

俞亦舟不敢苟同。

輕易不會有事,是指吹了點風就大病三天嗎?

究竟是他小題大做,還是蘇老師太不當回事了。

“你幫我把這些收拾了吧,”蘇溫言說,“那些顏料,汙染過的你就把它刮出來扔掉,多浪費一點沒關係,我不差這些。”

俞亦舟看了一眼旁邊的顏料盒,好幾盒裡麵都串了其他顏色。

照他這個用法,沒點家底真撐不起來。

他隻好把汙染了的顏料一點點刮乾淨,又把到處扔的蓋子按照顏色一一匹配回來,好不容易收拾完了,看到蘇溫言已經窩在輪椅裡打起了瞌睡。

俞亦舟十分頭疼,上前叫醒他,比劃:“你怎麼不回房間睡?”

“我在等你幫我洗手啊,”蘇溫言衝他張開雙手,理直氣壯地說,“還是你想再洗一次床單?”

看著他手上一片色彩斑斕,俞亦舟眼神十分詭異。

誰讓他閒得沒事非要用手在他衣服上畫畫的。

他把某人推去洗手間,挽起袖子給他洗手。

顏料太多,光用水衝根本洗不乾淨,他沾了肥皂努力搓,可蘇溫言坐在輪椅上,不夠高,一邊洗,帶著顏色的水一邊順著胳膊往下流。

俞亦舟幫他擦了幾次,有點生氣了,索性直接將他從輪椅上抱起來。

蘇溫言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已經被他放在了洗手台上。

這回他終於和俞亦舟一樣高了,他側身坐著,對方的側臉近在咫尺。

俞亦舟專心致誌幫他洗手,和那些滑膩膩的顏料較勁,完全沒留意蘇溫言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久彆重逢的情人。

洗了好半天才洗乾淨,他長舒一口氣,就在他轉身拿毛巾的瞬間,蘇溫言的手環上他的腰。

沒擦乾的手上掛著濕淋淋的水痕,順著他的腰背往下流淌,俞亦舟停下動作,詫異地看向他。

蘇溫言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把手從他腰間挪到胸前,去抹他身上的顏料:“我的意思是,給你也洗洗。”

更多的水淋到身上,順著皮膚一路往下流,把褲子也打濕了,俞亦舟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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