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目的是給骨三七七“扮演”患者然後“扮演”治愈,寧秋白沒有詳細考慮劇情,就打算走一個“骷髏醫生”的驚悚片路線。
今天主要目的,還是把醫院的生態場景給搭出來。
看盛鳴突然從一邊拐出來,寧秋白嚇了一跳:“你休息好了?”
盛鳴露出笑容:“既然拿了錢,當然要認真工作。”
這話說到了寧秋白心坎裡,看盛鳴順眼了不少。他打量了一下盛鳴一米八幾的身高,思索了一下:“你換一套醫生服。”
這個身高,穿上白大褂絕對夠精神!
盛鳴很快換好了過來,寧秋白眼前頓時一亮。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肩寬腿長,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純白的醫生製服撐起來,不□□宇軒昂,還添了幾分禁欲感。
幾個做群演的小姑娘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還有的甚至紅了臉。
寧秋白內心讚歎了一句自己的眼光,隨後又皺了皺眉。
盛鳴看起來太嫩了。
他看過盛鳴的身份證,剛好滿十八周歲。但盛鳴的樣貌少年氣息太濃,雖然賞心悅目,卻少了幾分醫生應該有的成熟穩重。
如果有化妝師,可以靠妝容遮掩一下。
可惜寧秋白心疼錢沒請化妝師。
好在這事不算麻煩。
寧秋白讓其他群演先熟悉場景,帶著盛鳴來到一樓的眼科,讓盛鳴坐在鏡子前麵,自己則掏出了化妝包。
盛鳴輕輕動了動眉毛:“寧導演還會化妝?”
寧秋白先拿出一盒粉底,看看盛鳴比尋常人更白的膚色,又放了回去,順口回答:“多少會一點。”
他的媽媽寧玥就是全能型導演,作為女性在化妝技術上也有自然的天賦。寧秋白小時候就作為媽媽練習化妝技術的“試驗品”被塗過好多次。
被塗多了,就會塗人了。
給盛鳴打上化妝水,寧秋白本來準備了遮瑕膏,但是在盛鳴臉上看了一圈,發現完全沒有什麼瑕需要遮,隻好又放回去,誇獎道:“盛同學的皮膚真好。”
“寧導演過獎了。回頭其他人化妝也是寧導演來嗎?”
寧秋白心酸地道:“對。”
盛鳴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收在袖口中的手指輕輕勾了一下。他的視野出現一道道數據,開始對寧秋白在他臉上塗抹的東西進行檢測。
盛鳴雖然沒有拍過戲,但拍戲的流程大致還是懂的——什麼時候化妝都得導演親自來了?
除非另有目的。
是化妝品有問題?
盛鳴在虛幻遊戲副本中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毒,有些並不致死,但可以操控玩家的意識、甚至同化成怪物。
盛鳴不動聲色地盯了寧秋白一眼。
開啟掃描檢測能力後,他可以確定,身邊這個年輕的導演並不是人類……至少不是純粹的人類。
……
盛鳴底子好看,化妝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寧秋白將盛鳴拉起來,十分滿意:“現在更像了。你試試擺一個威嚴的表情。”
怕盛鳴這個年紀難有這種體會,寧秋白問,“在學校當過小組長嗎?衛生小組長也行,回想一下那種感覺。”
盛鳴:“……嗯。”
他唇角的笑容收斂,眸色暗沉,淡淡地看向寧秋白。
窗外是黑牆,頭頂的光落在盛鳴英俊的臉上,化妝之後光影將冷冽成熟的氣質與年輕的麵龐完美地交織在一起,略帶冷意的眼神讓寧秋白刹那間有了一種獵物麵對獵人的戰栗感。
寧秋白呼吸停滯了一瞬,隨後吐了口氣,誠心誠意地誇獎道:“你真的很有表演天賦!”
他真是撿到寶了!
要不是打算拍的這部片子隻是為了糊弄一下骨三七七,寧秋白還真有點心動想給盛鳴多安排些戲份。
盛鳴沒找到這位寧導演的馬腳,謙虛了一句,隨後問:“現在開始拍嗎?”
同時他心裡也在琢磨:既然化妝本身沒有問題,難道是和角色扮演有關?越貼近某個角色,越容易被副本同化?
寧秋白難得產生了乾勁:“我下去拿攝像機。”
……
一天的戲拍完,寧秋白手裡多了幾個小時的醫院場景,哪怕剔除大部分無效鏡頭,剩下的拚接組合一下,也夠給驚悚片當作日常對照用。
傍晚麵包車再度來接人,幾個群演小姑娘舉著陽傘湊到寧秋白身邊:“寧導演,您有那個帥哥的聯係方式嗎?”
寧秋白一口氣喝乾了一瓶礦泉水:“不行,要保護人家隱私。而且人家還是小孩呢。”
小姑娘頓時“嘻嘻”笑起來:“導演,你年紀也不大吧!”
寧秋白嚴肅地搖搖頭:“工作了就是社畜了。”
他有些好奇地問,“你們怎麼不自己去要?”
這幾個小姑娘明顯是大學生出來兼職,一個深深歎口氣:“那帥哥有點生人勿進的感覺,我們……不大敢。”
“是嗎?”寧秋白歪頭回憶了一下。
他感覺盛鳴又乖巧又伶俐,很好相處啊。
說話間,來接送演員的麵包車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