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寧秋白印象中耿河不是說幫他唱完這幾首就退圈了嗎?
柳畫眉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詫異:“你不知道耿河借你這幾首歌翻紅了嗎?”
寧秋白一愣:“啊,我還真不知道。”
他平時很少關注音樂圈的事情。實際上娛樂圈他也隻關心跟自己有關係的部分。
“那兩首歌是塞壬創作的吧?”柳畫眉聽杜子規說過寧秋白家裡那位不能出聲的塞壬,“以塞壬的音樂質量,確實有翻紅的可能。我也聽過,耿河唱那兩首歌的時候投入的感情很深,確實有本錢。”
說到後麵,柳畫眉的聲音帶上了些佩服。
她是走偶像路線的,唱跳表演都隻能算得上不拖後腿,跟耿河這種實力派老歌手的專業程度還是不能比。
可惜這個年代並不是專業能力好就一定能火。
寧秋白和柳畫眉通電話的時候順便查了查耿河最近的新聞,發現他在一個《幻想巨龍》的宣傳舞台上唱了一遍那兩首歌,嗓音沙啞中透著看透風塵的滄桑與平靜,確實非常抓人。
好多老粉都在期待耿河出新專,能夠把這兩首歌放進去,隻是耿河除了轉發《幻想巨龍》的宣傳之外完全沒有動靜。
按照當初和耿河的合同約定,演唱權已經給了耿河,耿河完全可以放進自己的專輯裡,隻要創作者那邊明確標注是塞歌就可以,如果耿河想借這兩首歌翻身,那最好趁現在還有熱度加快腳步。
但是寧秋白沒懂:“歐海和耿河有恩怨?”
柳畫眉那邊“唔”了一聲:“圈內有消息說歐海是耿河的學生,後來把耿河的一首心血當作自己的歌發表了出去,把耿河打擊得不輕,耿河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揭穿他,反而漸漸地淡出圈了。另外,還有說是歐海的父親是耿河的師兄,當初耿河做過對不起這位師兄的事所以被歐海拿捏了把柄……”
啊這……寧秋白對這些恩恩怨怨聽得有點暈:“總之我隻是被波及的?”
“差不多吧,歐海覺得自己有點天賦,公司又捧,趾高氣揚的。”柳畫眉發出明顯不屑的聲音,“你放心,我站你這邊!你要是同意,我和耿河一起開個演唱會,到時給你宣傳新電影。”
“恐怖片還是不要宣傳了。”寧秋白確認自己不是被主要針對就夠了,“你的粉絲都年輕,大半夜去看恐怖片太不安全了,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柳畫眉那邊傳來了失望的聲音。
寧秋白又道:“你要是願意幫忙,可以幫我宣傳預備在深海那邊拍的電影。”
“那部已經準備好了?”
“劇本是現成的,演員我也有計劃了。”寧秋白算了算,“因為虛幻遊戲的便利,應該一個月就可以拍好。”
柳畫眉佩服地道:“你這話讓其他導演聽到會氣死。”
好電影誰家不是打磨個一年半載甚至三年五載的?隻有流水線爛片才快速拍完快速上線撈一票走人。
劇本是媽媽當年已經仔細斟酌好的,現在隻是把它們拍出來……寧秋白和柳畫眉還沒親密到可以說這些私事的程度,感謝了柳畫眉的幫助,想了想,忽然道:“演唱會的建議不錯,你什麼時候有檔期?”
雖然《幻想巨龍》的院線時間已經過了,但不代表就沒有後續的收益。bd、周邊、授權等等都是大頭,尤其小黑龍的周邊布偶,現在已經在工廠製作了。
小黑龍已經拿到了樣品,評價是“不如吾可愛”,但每天晚上都要抱著睡覺。
如果柳畫眉和耿河願意開演唱會,就可以趁勢推出音碟,順便讓這兩位歌手重新在錄音棚唱一遍。
現在寧秋白有錢了,可以用更好的設備、更豪華的團隊將那幾首來自塞壬的音樂闡釋得更美好。
除了賺錢,寧秋白也打算做一份珍藏版,回頭送給塞歌。
雖然塞歌不能自己唱自己的歌,但至少是一份紀念。
柳畫眉當然沒有拒絕:“我的檔期排得不滿,一會發你個日程表,不衝突就行。”
“那我聯係完耿河再聯係你。”
寒暄之後掛斷電話,寧秋白斟酌著台詞給耿河發了一份郵件。
等對方回複的過程中他也沒有閒著——既然要把媽媽的劇本拍出來,那自然要拍得最好,不能都讓維德來做。
寧秋白振作起精神,鑽進書房繼續斟酌分鏡本。
……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耿河打來了電話。
對於寧秋白的提議,耿河沒有拒絕,但他重點似乎不在演唱會上,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明天有空的話,我帶你去見個人。”
寧秋白有些好奇:“見誰?”
“郭九州導演。”耿河道,“你應該知道郭導,當初你母親也受過郭導指點,郭導還想過收你母親做學生。他看了你的電影,對你評價很高——如果我沒有感覺錯,你是半路出家,沒有經過係統的導演指點,對於團隊運作也沒什麼經驗。”
寧秋白有些汗顏:“確實如此。”
寧玥隻影響了他拍攝相關的思想,但一部好的電影並非隻有拍攝一個過程。寧秋白現在第一部電影能爆紅,歡影幫他做了大多數的工作。
等跟歡影的合同結束,寧秋白就得自己承擔那些複雜又必不可缺的任務。這也是他急著把維德收複的原因,就是希望有人能幫助一竅不通的自己扛住最初的艱難過程。
郭九州是國內頂尖的導演之一,早些年寂寂無名,貸款拍電影差點吃不上飯,被貴人資助之後逐漸起飛,風格多變,自成一套流派,也是寧秋白的媽媽寧玥很敬仰的前輩。
想不到耿河還有這個人脈……寧秋白當即答應下來:“沒問題,多謝耿叔叔。”
耿河的聲音帶上了一點難得的笑意:“不客氣,多虧了你,我才有繼續唱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