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小孩子的心思實在太好懂了。
維德隻掃了兩眼,就看出景城絕對是個鐵同性戀,八成還是個零號。
大概率還是個顏控。
以景城幾次偷瞄過來的眼神,維德相信自己隨便勾勾手指,就能把這小孩迷得神魂顛倒。
但是……
維德慎重考慮了一下利用景城而被盛鳴發現的後果。
……不是那麼美好。
很可能以後都不會有維德這個人存在了。
維德扯了扯嘴角,掏出一根煙點上:“導演和盛鳴在忙。”
景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盛鳴了,好奇之外還有點擔心:“他們在忙什麼?”
“拍戲、送彆之類的。”維德熄了對景城下手的想法,不代表不打算給盛鳴添堵。他眼珠輕輕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坑盛鳴的好辦法,“你要是想找他,可以問問羅攝影師。”
……
原本走高冷風格的盛鳴的住處,現在貼上了一圈圈的小彩花,一排排熒光棒隨意地擺在沙發上,餐桌擺滿了各色食物,中央是一個三層的大蛋糕,上麵還用奶油畫了一條非常精致的黑龍。
寧秋白臨時調整了連接點的位置,將臥室門直接和副本相連,方便裡麵的NPC們隨時出來。
副本內是和外麵一模一樣的複製場景。
為了今天給黑龍伊奧餞彆,盛鳴裝點了他們的家,寧秋白則特意花費積分,將場景複製到了副本中。
小黑龍離開寧秋白的時間,最終還是到來了。
儘管寧炎和小黑龍一直試圖隱瞞,但寧秋白還是悄悄地開始了準備,並在今天籌備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小黑龍從硫火城的副本中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飛出來,看到的就是眼前宛如生日宴會一樣的場景。
不論是楊不韙還是骸骨醫生,就連怨魂附身的人偶都戴上了七彩的帽子。
小黑龍瞪著紅寶石一樣的龍眸,雙翼停滯,差點就從空中掉下來。
隔了片刻,它才晃晃腦袋,恢複了過去趾高氣揚的一貫姿態:“你們居然還知道給吾上貢,總算有所長進!”
寧秋白呼擼了它的腦袋一把:“貧吧你就。吃不吃蛋糕?”
“偉大的龍是肉食動物!”小黑龍強調了一句,隨後道,“當然吃!”
寧秋白嘴角彎了彎,拿出一頂生日帽:“我不知道你的生日,讓火火問說你也不知道,那就把今天姑且當做你的生日——畢竟也算你從再就業APP裡畢業的日子。”
小黑龍聞言瞪了寧炎一眼:好兄弟背叛我!
寧炎撓了撓頭,假裝沒看見。
小黑龍不甘不願地嘟囔道:“吾又不想畢業。”
“象牙塔是不能待一輩子的。”寧秋白給它戴好生日帽,抱著它來到三層蛋糕前麵,“你想吃這裡這個,還是外麵那個?”
小黑龍理直氣壯地道:“都吃!”
“吃之前先許個願,然後把蠟燭吹滅。”
小黑龍網上衝浪了大半年,早已非吳下阿龍,熟練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張開口,一道硫火吐出,把蛋糕上的蠟燭全都點燃——連奶油蛋糕也跟著一起融化了。
正準備開唱生日歌的寧秋白:“……”
正準備張嘴吃蛋糕的小黑龍:“……”
盛鳴:“哈哈。”
小黑龍仗著今天寧秋白給他撐腰,狠狠瞪了盛鳴一眼,委屈地鑽進寧秋白懷裡使勁蹭了蹭:“嗚嗚,他笑話吾!”
盛鳴不笑了,麵無表情地看著它。
寧秋白嘴角扯了扯:“彆跟怨魂學些沒用的東西。”
他重置了被小黑龍融化的蛋糕。
小黑龍也不用刀切,整條龍鑽進三層大蛋糕裡,大口大口地咬著比自己大了好幾倍的蛋糕山:“唔,好甜!”
寧秋白和盛鳴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他看向寧炎:“火火,去外麵把蛋糕切了分一分。”
寧炎抱怨道:“乾嘛支使我?”
“小孩子就是用來支使的。”
“切。”
……
寧炎走進現實世界,拿起刀子剛準備開切,就聽到門鈴響了一聲。
他看了眼監控,掏出手機對比了一眼:“羅斯文?”
寧秋白交代過他,今天他們的攝影師會來一起參與小黑龍的餞彆宴會,算是半個虛幻遊戲的知情人,可以放進來。
羅斯文最早就是被黑龍嚇出了心理陰影,不過至今為止合作過許多次、甚至後來黑龍相關的短視頻都是他負責拍攝,所以一人一龍的關係反而比其他人更好。
寧炎用應答器回了一聲,剛要開門,忽然眉頭一皺。
他停下開門的手,按著通話按鈕:“羅先生,您身後的人是誰?”
監控鏡頭中,從乾笑的羅斯文背後探出一個腦袋,見自己被發現了,站出來道:“我是盛鳴的表弟景城。”
盛鳴的表弟?也是虛幻遊戲的玩家?可盛鳴沒說今天他弟弟也要來參加……
寧炎警惕心沒有去:“我怎麼沒聽說?”
景城在外麵聽著這個陌生的聲音,覺得非常不講道理——為什麼他進盛鳴家要被不知道是誰但一聽就是個小鬼的家夥攔在外麵?
這家夥誰啊?
反正不是寧導演!
既然不是表哥的心頭肉,景城就理直氣壯了許多:“開門!不然我讓我哥把你攆出去!”
寧炎知道這裡是盛鳴的家,但盛鳴沒交代,他不會把虛幻遊戲的情報走漏出去,同樣理直氣壯地回答:“那就讓你哥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