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晏安靜了三秒,忽而問他,“你怎麼認識她?”
蕭斯宇一怔,“我開始在路上要跟你說,你不是說對我的情史不感興趣嗎,怎麼現在又問了?”
陸時晏掃過化妝室裡那些戲劇道具:“她個昆劇演員,應該跟你的圈子沒有交集。”
“老話說得好,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我和沈妹妹是真的有緣……”
蕭斯宇將他與沈靜姝見麵的情形說了一遍,又說:“當時現場搞得古色古香、煙霧繚繞,沈妹妹她現場試拍,穿著條白裙子舞水袖,嘖,你是沒瞧見,真是小仙女本仙了!”
陸時晏聽後,輕嗯了聲。
見他反應這樣平淡,蕭斯宇怪沒勁兒的,不過很快又想起了,問他,“阿晏,你現在見到她素顏了,覺得怎麼樣?”
還不等陸時晏回答,沈靜姝收了電話進來。
“蕭先生,還有這位……”
她目光在陸時晏身上停了一停,他是蕭斯宇的朋友,還是秘書、助理之類的?
她趨向於前者,又不敢確定,畢竟在她的認知裡,蕭斯宇這樣的花花公子富二代,身旁也該是群浮浪不羈的紈絝子弟,可眼前這個男人,冷冷清清,一本正經。
算了,反正是個不重要的陌生人。
她輕眨了下眼睛,看向蕭斯宇:“很感謝你對昆曲演出的支持,花就不用了,你要是覺得我的演出得不錯,可以多向身邊朋友安利一下我們青玉昆劇團。我們每周都會有演出,詳細演出信息可關注官方公眾號。”
她談吐清晰,落落大方,“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兩位也早些回吧。”
說完,也不再看倆人,從儲物櫃拿出黑色挎包,轉身就要離開。
花送不出去本就尷尬,尤其是當著好友的麵,蕭斯宇更覺得丟人,上前一步,“這花買都買了,你不要的話,那我隻能丟了。”
沈靜姝:“……”
嫣紅唇瓣微抿,想到醫院裡奶奶還等著她照顧,她也懶得再敷衍,直接道,“花是蕭先生買的,你丟了也好,送給彆人也好,你自便。”
將包挎在肩上,她飽滿小巧的頭顱微偏,輕聲道,“兩位再見。”
她往外走去。
步子走得急,仿佛帶著風,經過那黑色襯衫的男人身側,她嗅到他身上的淡香。
掩藏在烏木與佛手柑濃鬱香味下,那一抹凜冽、深沉的木質香,尾調是幽幽檀香延綿。
她低垂眼眸,不經意瞥過男人長指間的文玩核桃。
男人若有所覺般,也看向她。
微涼的視線劃過那低頭一瞬,濃密烏發下露出的一截細膩的雪白。
錯位的視線接觸,短暫結束。
沈靜姝走出門,蕭斯宇後知後覺追上去,“沈小姐,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麻煩,我同事順路載我。”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在光線明亮的走廊裡,宛若一束照在雪山上的白色月光,很快翩然不見。
陸時晏收回視線,轉頭對蕭斯宇道:“她對你沒意思。”
蕭斯宇:“……你不會安慰人的話,不用勉強。”
陸時晏沉默半晌,又道,“她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不如早點放棄,換個目標。”
蕭斯宇擰眉,“這才哪到哪,我是哪種輕易放棄的人嗎?好了好了,你個戀愛經驗為零的,就彆給我出主意了,我有把握。”
陸時晏:“……”
半晌,他語氣淡然,“行,祝你成功。”
將近十點,夜色迷離,華燈璀璨。
那束沒送出去的玫瑰花丟在後台垃圾桶,黑色勞斯萊斯從大劇院停車場駛出。
蕭斯宇仰躺在寬敞的後座,打電話約深夜局。
陸時晏處理完郵箱裡最後一封郵件,轉臉望向窗外,遠眺放鬆。
忽然,他揉捏眉心的動作停下。
街邊路口,站著一抹白色的嬌小身影,不時看向手機,又張望著左邊開來的車輛。
看這樣子,是等網約車。
他轉過頭,看了眼身旁玩手機的蕭斯宇,薄唇輕抿了抿,終究沒去提醒。
-
滬城大劇院離外灘很近。
5分鐘後,車子停在外灘十八號ROOF酒吧。
蕭斯宇下了車,“阿晏,現在還早,真不一起喝兩杯?”
陸時晏聲調懶散而冷淡,“不了,還有事。”
蕭斯宇搖頭,“咱大院裡一起長大的幾個,就屬你最卷。不是我說,陸伯伯掙下的家業夠你花八輩子都花不完,你還那麼拚做什麼?要趁著年輕,及時享樂嘛。”
陸時晏輕扯了扯嘴角。
蕭斯宇知道他性子,他不想做的事說破嘴皮子也沒用,與他擺手說了聲再見,自個兒奔赴那燈紅酒綠夜生活。
車門重新關上,前排司機問:“陸總,是回君禦灣嗎?”
陸時晏往後座躺去,闔上眼,喉結線條分明,嗓音低沉地嗯了聲。
司機手握方向盤,轎車平穩行駛。
才剛駛入主車道,後座的男人冷不丁出聲,“前麵右轉,回滬城劇院。”
作者有話要說:蕭斯宇:?
陸哥:我說路過,你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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