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兩個字,宛若一點火星濺入乾草堆,霎時就呈現燎原之勢。
黑色勞斯萊斯的擋板緩緩升起,遮住後車廂的熱烈激吻的兩人。
空氣中的曖昧氣息越發濃重,男人黑發濃密的頭顱深埋在她的脖頸,胸膛劇烈伏動,儘量平複身體亂竄的燥熱。
緩了了半晌,陸時晏才稍稍坐起身,掌心托起沈靜姝的臉。
他低下頭,黑眸沉沉盯著這張染上酡紅的精致臉龐,她似乎還醉著,纖長的睫毛垂下,輕輕喘著氣。
可惜了,車上沒有準備套。
不然,他不介意解鎖新場地。
隻是她竟然會主動索吻,實在出乎意料。
“喝醉了麼?”
兩根修長的手指輕按在那被親得微腫的嫣色唇瓣,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語氣帶著幾分低醇的寵溺:“小醉貓,也很乖。”
“唔……”
酒精和方才熱吻帶來的缺氧,讓沈靜姝被困倦裹挾,她隻覺得眼皮好重,困到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見他不再動作,她索性放縱自己的思緒,靠在他懷中安靜睡去。
陸時晏看著她熟睡的模樣,抬手將她往懷裡攏了些,他也靠在車座,閉上眼,暫時保持清心寡欲。
轎車在墨黑的夜色中飛馳,燈紅酒綠,城市霓虹從窗外極速閃過-
第二天,澄澈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淺木色地板,留下一棱光痕。
混沌的大腦逐漸蘇醒,深陷在柔軟被子裡的沈靜姝眼睫輕顫了兩下,隨後緩緩睜開眼。
後腦勺有些暈眩,但更多是身上的沉重和酸澀。
等眼睛完全睜開,她的意識還有些遲鈍,剛抬起頭,入目便是男人明暢的下頜線、形狀好看的薄唇,以及優秀高挺的鼻梁。
他睡得很平靜,眉宇舒展著,似乎做了個心情愉悅的美夢。
出神的看了幾秒,沈靜姝忽然意識到現在不是欣賞他睡顏的時候。
她昨晚不是去參加宴會了?後來,她是怎麼回的家,怎麼躺上的床?還有——
她低下頭,小心翼翼掀起被子。隻往裡麵瞥了一眼,她立刻閉緊了眼,將被子蓋上。
她的衣服都去哪了?
不指望這養尊處優的男人幫她換上睡衣,但也不至於讓她這樣睡一晚,他自己還知道穿條平角褲!
困惑和羞恥交織著,她定了定心神,挪開他搭在她身上的手,想要起床。
手臂才抬起,腦中突然浮現些零星的畫麵——
氤氳的水霧裡,她的手緊扶著浴室玻璃門的銀質橫扶手……
像是多米諾骨牌,一個畫麵出現,無數個畫麵被記起,她被他打橫抱上樓,堵在門邊擁吻,衣物一件件落在地上,直到浴室門前……
“醒了?”
男人低啞的嗓音倏忽間耳畔響起,打斷她腦子裡荒唐的畫麵,纖細的背脊也變得僵硬。
她不動聲色將臉埋在被子裡,聲音很輕,也透著過度使用的啞:“現在幾點了?”
身旁的人微微側過身,長臂一伸,拿過床頭隨意丟著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折返回來,重新圈住她,語調慵懶:“才11點,今天周末,還能再睡。”
11點。
沈靜姝微愣,她的生物鐘失效了?她竟然一口氣睡到大中午。
“我昨天晚上……”她有些難為情地弓起身子,儘量避免大麵積的身體接觸。
陸時晏卻直接勾住她的腰,讓她躲無可躲,低下頭,薄唇不經意碰了碰她的額頭:“記起來了?”
沈靜姝:“………”
如果她記起來的那些畫麵都是真實發生的話,那她寧願失憶。
見她不說話,陸時晏輕咬了下她的耳尖,清冽的嗓音染上淡淡笑意:“早知道你喝醉酒會變得這樣……可愛。”
他頓了頓:“婚假那幾天,我該備些在家。”
沈靜姝臉頰頓時滾燙,皙白手指緊揪著被角,羞憤低聲:“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陸時晏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在微暗的光線下與她對視,眸光帶著迫人的力量:“昨晚,明明是你先勾我。”
沈靜姝微怔,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陸時晏:“酒醒了,要耍賴了?”
沈靜姝並不信他這話,在她的記憶裡,進門後明明就是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按在門邊,邊親著她,手指邊撫上她腰側的拉鏈,那條價值不菲的華貴禮服裙就直直落在了門邊。
陸時晏沉靜盯了她兩秒,見她目光坦然,毫不躲閃,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提醒著:“昨天從宴會廳出來,我扶你上車,你主動勾著我的脖子,叫我親你。”
“……?”
沈靜姝蹙起眉,腦中飛快閃過一個畫麵,想抓住卻又抓不住。
見她這副茫然的模樣,陸時晏薄唇輕抿,“不記得就算了。”反正昨夜他已饜足。
見他不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沈靜姝鬆了口氣,但這般不著寸縷的緊密相貼叫她怪不自在的,抬手輕推他,“你繼續睡吧,我先起床。”
陸時晏也沒攔,鬆開她的腰。
沈靜姝捂著被子起身,側過臉,見男人半撐起身軀,好整以暇看著她,她臉上微紅,“你閉上眼睛。”
陸時晏語調散漫:“為什麼?”